那道聲音的主人還在這裡自顧自的推理:“那當時她被祂賦予了自我之後,並未選擇竊奪權柄成為【不朽】,而是在【秩序】隕落之後,與【同協】爭奪【秩序】的權柄,最終建立新的【規則】。”
而後恍然大悟的道:“所以……並非是因為遺失了【不朽】的力量,無法成為【不朽】而是為了避免我與祂透過影響她,從而攝取【不朽】的權柄嗎?”
說到此處又嗤笑出聲:“只是……就這麼確定,我與祂想要的就真的只有【不朽】的權柄嗎?”
鍾離仍舊無視著,這喋喋不休沒完沒了的聒噪聲音。為源琢月梳理散亂的髮絲,一點點解開因乾涸血液糾纏在一團的頭髮,一點點的擦去她臉上像是血跡一樣的乾涸液體。
並沒用多長時間,就將源琢月的儀容收拾的妥妥帖帖,將蒙上了塵埃的珍寶一點一點洗淨。
又是一個精緻漂亮的小姑娘了。
那道喋喋不休的聲音,見此情景不由的探出了一隻手,而目標正是這具失去靈魂的軀殼的臉蛋。
鍾離這一次終於對祂的行為做出了反應,抬手攔住了對方不合時宜的爪子。一雙宛若鎏金般的眼瞳,毫無波瀾的盯向對方,本來有著溫潤色澤的眸子,浸滿了寒光,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
“不想讓我碰小可愛,直說就可以了,幹嘛這麼兇呢?”祂嬉笑著漫不經心道:“我還第一次感到你這麼生氣呢。上次在提瓦特我們重新會面的時候,我都不曾感到你這樣濃郁到凝聚不散的殺意……唔,為什麼這一次你就這麼生氣呢?”
鍾離默不作聲的為源琢月整理好了衣衫,而後又為她披上了一件毛茸茸的裘衣,這才抱著源琢月起身,與祂拉開了一段距離。
祂也不在意,直接坐在地上,撥弄著新冒出的萌芽:“她曾經是比那些龍裔還要更為接近【不朽】的存在。”
說到這裡,祂的視線,從那棵被蹂躪的小草上挪開,落在了懷中抱著一具屍體,靜默不言的鐘離身上:“現在她將這源自於【不朽】的力量贈予了你,現在你是最為接近【不朽】的那位存在。”
祂咧開了一抹笑意,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鍾離,並蠱惑道:“在這個世界,在【不朽】的命途中,最頂端的那個位置現在尚在空缺之中,那麼……你有興趣成為那個新的【不朽】之神麼?”
而鍾離也終於給出了言語上的回應。
“在我看來,你與那位萬物之母的作為,沒有任何區別。”他的聲音低沉平穩,彷彿沒有任何的激烈情緒,但一雙已經被金輝點燃如同落日熔金般的雙瞳,注視著向自己問話的‘人’:“都是以我們所獲得的權柄為媒介,利用我們竊取其他世界其他星球的本源,去補全自身所在的世界。”
而祂聞言卻激烈反駁,彷彿是遭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般:“不不不,這個區別可大了。”
“我只不過算是摘取果樹上成熟的果實供自己食用,而祂是想把果園毀了,把樹一起搬回家裡。”祂如此辯解道:“一個是維護可再生資源,一個可是竭澤而漁啊。”
說著祂變化出一棵果樹,而後抬手從果樹上摘下一顆飽滿的果實,再咔啪啃一口,又把缺了一塊的果子放到鍾離面前展示。
鍾離沒有看祂浮誇到極點的表演,垂眸望向懷中被寬大裘衣包裹住的身影,看著從裘衣順滑蓬鬆的絨毛中,暴露出的面若金紙的慘白側臉。
鍾離攏了攏包裹在一堆厚重衣物中,卻輕飄飄的人,輕輕托起源琢月的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做完這些,鍾離正欲帶著源琢月離開,就感覺到周身的空間,在頃刻之間被封鎖住。
鍾離一雙恍若熔鍊黃金一般明亮的金瞳,望向了罪魁禍首。
而被注視著的那個罪魁禍首,蹲坐在地上,笑容和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