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知，她對方美人必定沒什麼好臉色。

果然，請至門口，子佩便逕自退了下去，任方美人自己進殿。方美人規規矩矩地一福：&ldo;靜妃娘娘萬安，恭賀娘娘晉封之喜。&rdo;

&ldo;美人娘子坐。&rdo;莊聆笑意和緩地淡睨著她，好像是要透過這番審視看出她的恭賀中有幾分真、幾分假。畢竟，她剛剛一手算計得方美人的妹妹被廢了才人位、降至末等的采女，目下她晉了位，方美人卻還來道賀。

方美人依言落了座，沒有太多的話。我瞧著她淡藍的上襦衣袖上蹭了一塊白，似乎是牆上的白灰，剛欲出言相問，莊聆已然道：&ldo;娘子這是剛從落華宮回來？&rdo;

方美人一滯，頜首應道：&ldo;是。&rdo;

&ldo;呵……&rdo;莊聆一聲輕笑，&ldo;真難為了美人，昨兒個剛承了寵，今日還不忘去看看落了罪的妹妹，也不怕再惹得陛下不快？&rdo;

莊聆的話說得絲毫不委婉，方美人低著頭聽著不與她爭執，只是一陣紅一陣白的面色，道明瞭她心中的不服。

我淡看著她，思忖著是否要再這個時候再壓她一壓，靜聽著莊聆繼續向她道：&ldo;本宮給娘子一句忠告，這後宮裡，敗了就是敗了，別想著跟那一敗塗地的人再度聯手以求東山再起，不過是白費功夫罷了。&rdo;

方美人身子一戰，頸上的青筋微微凸顯了些，她猛然抬頭怒視著莊聆：&ldo;那事究竟如何靜妃娘娘心中清楚得很，娘娘莫要欺人太甚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陛下調侃晏然的那個&ldo;當年大哥在太子府&rdo;的事兒，是獨立番外裡提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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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1

&ldo;欺人太甚？&rdo;我冷笑出聲，端詳著她清然而道，&ldo;陛下讓方采女遷居落華宮，是靜思。美人你隔三差五地前去探望，她如何安心靜思？美人是有意違陛下的意麼？&rdo;

&ldo;婕妤娘娘。&rdo;方美人轉向我，亦是冷笑漣漣，&ldo;不牢娘娘操這個心了，後宮裡的事，到底還不是婕妤娘娘說了算的。&rdo;

&ldo;當然不是本宮說了算。&rdo;我輕笑淡然，欣賞著她氣急的神色，語聲曼曼，&ldo;美人娘子可以不聽本宮的勸、不聽靜妃娘娘的勸，本宮也很樂意看一看，美人娘子你和方采女還能鬧出怎樣的亂子。&rdo;

她們真以為自己有本事去和皇后奪子麼？那從一開始，都不過是宏晅放了風聲出去，給了方家這個奢望。可之所以有這一遭，到底是為了平衡家族勢力。

他本心並非給皇長子換母親，方家的一切謀算根本就成不了。否則，他就不會任由著兩姐妹在宮中一敗再敗。

方美人靜默了一瞬，忽然嫣然一笑：&ldo;婕妤娘娘這是什麼話？臣妾當然不會鬧出什麼亂子。&rdo;她的視線在我與莊聆之間遊移著，笑意深深地說，&ldo;難不成兩位娘娘覺得，想在宮中立足憑的竟是會鬧事麼？&rdo;

她笑中帶著那樣的自信，我與莊聆同時會意，立時一凜，莊聆即刻揚聲道：&ldo;子佩！送客！&rdo;

留不得她，不能讓她在荷蒔宮出事。

方美人離開時留下一串清脆笑聲，我與莊聆各自壓著怒氣不言，旁的嬪妃見狀皆自識趣地行禮告退。我移到莊聆面前落座，莊聆怒然擊案，一聲脆響，長長的指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