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說到一半,突然後腦勺吃痛,不禁啊地一腳。他扭過頭,看到白康一臉怒色。
白康如今是千戶了,掌著含元殿前的一眾侍衛,那人趕忙起來抱拳:&ldo;白大人。&rdo;
白康朝謝逢那邊睇了一眼,又罵他:&ldo;你瘋了是不是?早飯堵不住你的嘴?&rdo;
&ldo;……&rdo;屋中的氛圍一下變得十分尷尬,那人繼續戳在這兒不對,去向謝逢賠不是也很彆扭。白康懶得再理他,逕自折回桌邊盛了粥,端了一碟包子,坐到了謝逢旁邊。
白康先前在謝遲府上參宴時就見過謝逢,雖然沒說過幾句話,但知道他跟謝遲關係好。白康又一直對謝遲印象不錯,這幾天沒少關照謝逢。謝逢便和他也熟了,見他過來,頷首道了聲&ldo;白大哥&rdo;。
白康掰開包子瞅了一眼,見是實實在在的肉餡,就塞了一個給謝逢:&ldo;別光吃饅頭,一會兒還操練呢,不吃點肉頂不住。&rdo;
謝逢啞聲笑笑,就把包子接了過來。他也是坐下才發現自己竟然只拿了饅頭。
白康接著跟他說:&ldo;別放在心裡,他們就是嘴碎,沒壞心。&rdo;
&ldo;我知道。&rdo;謝逢輕嘆,白康又往他碟子裡夾了一筷子鹹菜:&ldo;你也連著當了好幾天值了,今兒歇歇吧。陛下賜了些東西給東宮伴讀的宗親,你跟著一起送過去,然後回府便是,操練緩上一天。&rdo;
&ldo;我沒事。&rdo;謝逢即刻道。
白康鎖眉:&ldo;你眼下都青得發黑了你知道嗎?&rdo;他覺得謝逢和當年的謝遲一樣,拼起來不要命。可謝遲那會兒好歹是白天當值啊,謝逢天天都是夜值。
可白康忘了一件事,從御前侍衛裡起步的宗親不少,可宮中頒賞的事鮮少交給他們幹,那是有原因的。宮裡雖然等級森嚴,但若硬要劃分成兩類也不是不能化,無非一類是被伺候的,一類是伺候人的。御前侍衛顯然屬於後一類。
侍衛們去東宮送賞賜,見了滿屋的宗親,免不了要行禮‐‐那種自己帶著爵位在侍衛中任職的當然可以免去,可謝逢現在沒爵位啊,見了面這禮他行是不行?
不行,憑什麼?行,伴讀的全是他的小輩。更要命的是,許多孩子都與他還算相熟。
謝逢心裡憋悶得緊,他逃無可逃的意識到,在目下的處境裡,並不只有迷茫無助和憤怒,還要面對尊嚴被踩在腳下的窘境。
可是他沒有和白康說這些。因為就算避過了這一次,也難免還有下一次。
總要面對的,他既然看不到自己今後是否有翻身的一天,就得一步步接受這些。
東宮裡,小輩宗親們正各自在房裡用早膳。常言道食不言寢不語,可各府裡對這事大多都沒有那麼嚴格,他們又都還小,東宮的嬤嬤們也不好管太多。
元晰近來都愛跟元顯元晉湊到一起用膳,因為他發現元顯元晉好像對吃飯特別有熱情,除非生病,不然他們總是胃口很好。
他覺得這很新奇,因為他吃飯時總在想功課的事,時常吃得心不在焉的。他也不想這樣,可他控制不住,他還好奇地問過元晉:&ldo;你吃飯的時候,不會想別的事嗎?&rdo;
元晉茫然地看著他:&ldo;吃飯的時候為什麼要想別的事?&rdo;
&ldo;就……&rdo;元晰啞了啞,&ldo;你吃飯的時候就悶頭只顧著吃,腦子裡一片空白?&rdo;
元晉搖頭:&ldo;那倒也不是。&rdo;
元晰登時一臉期待:&ldo;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