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葉蟬入席時略微有那麼一點點不自在,皇帝向謝遲笑道:&ldo;按規矩,該讓你的太子妃坐到另一席去,但這是頭一回家宴,朕覺得這樣一家子親近一些。&rdo;
謝遲頷首應是,葉蟬想想也有道理,就很快調整了心神,安安心心地用起了膳。
在她面前,有一道炸得金黃酥脆的香炸藕盒。
這道菜做起來不難,但把火候掌握得剛剛好也不太容易,稍微差一點就會偏老或者偏嫩。所以,葉蟬一瞧見眼前這一整碟都是色澤一致的漂亮的金黃色就來了興致,執箸夾了一塊一咬,果然味道很好。
外面裹的面層完全是酥脆的,裡面呢,藕的清香又還在,肉餡調得也很鮮美……
只不過在口味上有點寡淡。
然後她就看向了眼前的調料碟。
那調料碟每人面前都有,放的其實是蘸蝦滑吃的調料。可蝦滑離葉蟬遠,她壓根沒看見,便不知這蘸料有專門的用處,只覺一看顏色就很誘人,味道肯定很足。
她於是二話不說就把藕合蘸了進去。
皇帝咬了一口佛手金卷的工夫,抬眸就正好看見這一幕,嚼著菜正琢磨要不要好心地提醒這位兒媳一下那道調料別有它用,便見坐在自己身側的謝遲也夾起了宦官剛送進碟中的藕合,悠然一蘸。
皇帝:&ldo;……&rdo;
他默不作聲地又瞧了瞧,元晉在用那調料搭白斬雞,元晨拿著個炸春捲正衝著調料碟去。他最喜歡的元昕更有意思,正用小勺去舀碟子裡的蘸料,然後搭著涼拌豆腐吃。
‐‐難道這種隨便瞎搭調料的吃法比較好吃?
皇帝覺得有趣,就示意身邊侍膳的宦官也夾了塊藕合給他。
然後,他稍稍挽了挽袖口,鄭重一蘸。
身邊的宦官正傻眼,皇帝咬了口蘸了料的藕合品了品,忽地就笑了。
謝遲不解地看過去,皇帝搖頭道:&ldo;朕從沒試過拿蝦滑料蘸藕合,倒還真好吃。&rdo;
&ldo;?&rdo;謝遲一懵,這是蝦滑料啊?
他木然看向旁邊把自己帶歪的罪魁禍首‐‐他看到她說蘸就蘸,還道這是正經吃法呢!
葉蟬則已然僵了,剛咬下去的又一口藕合滯在口中,接著,她面紅耳赤:&ldo;兒臣不知道……&rdo;
丟死人了!!!
皇帝聽言哈地一笑,渾不在意地又蘸著吃了一口:&ldo;無礙無礙,吃飯嘛,自是味道好為上。&rdo;說罷又頓了頓,好奇道,&ldo;只是朕從沒見過這吃法,你怎麼想起來的?&rdo;
&ldo;……&rdo;葉蟬悶了悶,很想繞開這個話題,可皇帝問話又不能不回。
於是她努力正了正色,然後一五一十地說了:&ldo;兒臣沒想那麼多,就是……這些炸出來的東西,大多加些調料蘸著便味道格外好。兒臣平日裡自己這麼吃慣了……&rdo;
而且還把我給帶歪了!‐‐謝遲悲憤地盯著她。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又興致盎然地示意宦官給他夾了塊白斬雞,口中自言自語道:&ldo;朕再試試元晉的吃法。&rdo;
白斬雞倒原本就是要蘸的東西吃的,多是用一種特製的醬油,配一點點小蔥切成的蔥花。這蝦滑的料相較而言酸甜味更足,鹹味少些,皇帝是帶著一種&ldo;嘗鮮&rdo;的心情把這口雞肉送進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