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一臉無奈:&ldo;那你說,讓兒子說你挑食,你丟不丟人?&rdo;
……丟人!
葉蟬不吭氣兒了。
然後謝遲又說起來:&ldo;父皇說下個月去郢山避暑,你可以先準備著了。&rdo;
&ldo;……&rdo;葉蟬愕然,&ldo;這麼早嗎?&rdo;
謝遲點頭:&ldo;宮裡和府裡不太一樣。&rdo;
‐‐他說這話的時候,葉蟬其實沒想出來到底哪兒不一樣,但是第二天,她就明白了。
簡單來說,就是宮裡的規矩更嚴。
去避暑時聖駕在外頭,可能遇到的危險遠比在宮中要多。尤其是在途中時,萬一跟著聖駕一道出去的隊伍裡有那麼一個兩個包藏禍心又不怕死的,那出了事可真是後悔都晚了。
所以,同樣是去避暑,他們眼下隨著聖駕一道走,便比從府中獨自前往郢山時多了一道要緊流程‐‐葉蟬不能直接挑了人就走了,所有她決定帶去的人,都得讓御令衛好好查上一遍。屋裡肯定要搜,近期的人員往來也都要問,確定無誤了才能隨出去。
這一道流程,自難免要費不少工夫。是以葉蟬思來想去,還是隻帶了從府裡時就隨著的那八個侍女‐‐青釉那四個外加青瓷那四個,周志才手底下的幾個宦官連帶著減蘭都被留在了宮裡,鶯枝等幾個後來撥過來的更不必提了。
御令衛搜房的那天,青釉心裡有點怵,一個勁兒地扭頭往外看。葉蟬見她這樣便笑:&ldo;那怕什麼?行的端做得正就行了。&rdo;
&ldo;……奴婢是行的端做得正,但奴婢這不是怕御令衛的大人們多疑嘛。&rdo;青釉道。
她想,既然是為聖駕安全而查,那肯定查得特別細啊。她屋裡總歸還有小刀啊剪子啊這些東西,會不會讓他們多心?
她還沒說完,葉蟬就笑出了聲,說她想得實在是太多了。
事實證明,青釉想得也確實是太多了。她是太子妃近前的人,屋裡沒搜出東西,御令衛就去翻了近來出入東宮的檔‐‐她最近除了去尚宮局領過一次俸祿之外,哪兒都沒跑過,御令衛才犯不著瞎懷疑她。
青釉於是鬆氣之餘,覺得自己有點丟人。葉蟬便摒著笑把桌上的一碟子鳳梨酥端給了她:&ldo;喏,吃塊點心安安心,跟白釉她們一道分分,別自己嚇唬自己了。&rdo;
其實她笑歸笑,青釉她們害怕,她也是能理解的。御令衛到底威名在外,別說她們這幫直接被搜房的了,便是民間和御令衛八竿子打不著的百姓在街面上見到他們,也害怕啊!
青釉便紅著臉接過點心謝了恩,然後暫且退出了宜春殿。她們八個都住在宜春殿後院的廂房裡,兩個人一屋,青釉把八人都招呼到了自己房裡:&ldo;來來來,殿下賞的點心,說讓咱們別自己嚇唬自己。&rdo;
她還沒說完,白釉就先伸手拿了一塊兒。
白釉在八人裡年紀最小,早年她們和青瓷那幾個不和的時候,青釉這幾個就都護著她。後來兩撥人共事久了,便和睦了下來,便成了七個人都讓著白釉一些。
白釉吃著點心撫胸口道:&ldo;可真嚇人。青釉姐姐在殿裡沒見著,我看見那明晃晃的刀子,嚇得手都冷了。&rdo;
&ldo;那刀子又不是衝著你去的。&rdo;紅釉邊笑邊拎起小瓷壺給她倒杏仁茶,倒了半杯發現沒了,便拎著小壺往外去。
她原本想自己去小廚房再沏一些來,可出了房門見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