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兒豆蔻小妮娘,生在鄉野美名揚,黛雲的髮髻花衣裳吶,豐乳肥臀好生養。聽說西村有俊郎,吃穿不愁有洋房,但能嫁去成小妾,財氣養人更模樣。”
“姐妹個五六攀高牆,瞧瞧那俊生何所樣,只見一人紅衣裳,便是那新過門的美嬌娘。跨過火盆灑狗血,手捧蓮子吃石榴。一人煙鬥掀紅蓋,黃金珠玉有鳳釵。姐妹兒瞧著正羨慕,西院一聲慘叫叫人栽。”
“誰人在偷看吶!”
“貴人老爺推門望,見五六天仙心發癢,忙叫來管家尋名戶,要高禮八抬多添些姨房。爺孃忙把那貴客誇,言說定成這好姻緣,送走又把那神像拜,感恩賜福願添娃。”
“但卻是,狂風大作作,忽聞鈴鐺響,門縫裡瞧著一黑帽老婆娘。”
“老婆娘捏指掐算,翻得那白眼亂彈:‘哇呀呀呀呀呀呀!大爺、大娘,萬萬不闊啊!此正是那印堂有玄,滿門血光之象。’”
“胡言哇!哪來的瘋婆娘,要毀我家一樁好婚嫁裳。我夫婦辛辛苦苦廿餘年,正等著把這清福享,休再說罷,否則我這手中的棍子有話講!神婆且退且妄言,直說在亥時會把那死路現。”
“妮兒不曾記心上,過幾日又去那矮牆上,那日新娘搖搖晃啊,西院姨太掛樑上。”
“正幾時啦?”
“亥時。”
“亥~時~啦!亥~~~時~啦!”
“妮兒慌忙把路趟,撞進了破廟有火光,忽然是狂風雨大作,聽得鈴鐺認神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小妮兒莫怕,老婆子沒有壞心腸,可是瞧見那姨太懸樑,那新娘又作了姨太模樣?”
“妮兒心中慌矣,她怎知我兩夜瞧得那貴人老爺府上,莫非真是那能掐會算,堪輿避邪之人:‘阿婆,你可向我說得這其中模樣?’”
“這貴人老爺已有過五位偏房,大太太難產早死,二太太當家作娘,有一位三太太不問世事,這四太太早已懸樑,你今朝兒見得那是五太,六太太不久也將是這般模樣。”
“這不是鐘鳴鼎食之家,怎會是這樣韶華?”
“此老爺乃是終生無子之命,方至今五十餘膝下未有一兒半女,但此等事怎能外傳,叫得那老爺面上無光。老爺亦不信福德從此亡,故而妻妾成群欲證明自身無疾,但受得那外人眼光猶需要子孫宣揚。”
“大姨太不是有孕,怎又說老爺不行?”
“哎~哎!此正是癥結所在。大姨太與下人通姦,否則怎會死在桃李之年。進了這府若是兩年未臨盆,那便是名為太太實為下人,還有那把家的二太使心眼,必鬥得你不叫人。”
“老爺財大氣又粗,過了這門便似入了土,你就是紅杏出牆也得死,你就是忍氣吞聲也難活,那四太五太的怨靈猶在樑上聲聲呼喚,妮子你又受得了幾年。”
“小妮兩股顫顫,嘆息這天命劫難,說是這女兒薄命,再重頭豈不又是這般。朝朝代代了多少年,無數女兒凋零在深宅大院荒野田間,倒不如婆婆你逍遙世間。”
“神婆翻眼掐算,說可破這輪迴苦難。”
“妮兒大喜連連,言只要能跳出這迷邪夢魘,萬事皆可為。”
“神婆嘆氣搖頭,說要妮子以命破除這多難人間,須在過門之前,用狗血澆頭,再倒繞那村中黃桷三圈,選東南粗枝,自掛於醜寅之間。”
“妮子怒而歸,直罵那神婆癲,將此事戲說姐妹間,卻有一小妹寒。”
“我聽聞那六太昨夜剛上樑,我們進去豈不也是這般模樣,我又瞧著那老爺模樣,三白眼兒都吃嘴,波折的鼻樑大臉盤,要我嫁給這樣的人活過那餘生許多年,也真是不如在枝頭昇天。”
“妹妹,我也聽聞那二太太生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