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話裡的人聲戛然而止。
許應冷不丁聽到“嘟”的一聲,人還愣了下。
他垂眼看著手機螢幕上的“通話中斷”四個字,指腹微動,輕抬了下眉梢。
如果沒理解錯,傅律師剛才應該是想要約他?
就是不知道被什麼打斷了。
有一點掃興。
算了。
許應用力扣了下拇指關節,放下手機去洗漱。
原本好好的曖昧就這樣被橫空打斷,許應心裡難免有點落空,這種後勁直到洗漱完也沒完全消散,他便乾脆換了衣服到樓下晨跑。
正是剛入夏的季節,晨風不大不小吹得人舒服,街道和附近的公園都什麼人聲,園區茂密樹叢間的鳥鳴聲倒是沒停過,與風穿過樹葉枝幹的風聲一混,成了大自然的二重奏。
許應已經很久沒有進行過戶外運動了,他更喜歡擼鐵,住處也有健身器材,但卻不會頻繁鍛鍊。
相比於魁梧健碩的體型,許應更傾向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低脂薄肌的狀態,削瘦但不單薄就夠了。
但如果是對另一半,許應的要求就苛刻了——要像傅朝年那樣。
悍利挺拔又不誇張,肩頸胸背腰腹腿……總之越趨近他心裡的完美標準越好。
所以徐寧之前經常陰陽怪氣地說他寬於律己嚴於律人,也不是沒有道理。
許應跑著跑著就停了下來,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輕喘了兩口氣,然後突然笑了。
明明是出來跑步,怎麼又想起傅朝年了——果然長得好看就是了不起。
他低頭磨了下牙,冷靜下來。
公園附近基本只有一些個身體強健的叔叔阿姨,偶爾能看到一位下夜班回來半死不活的年輕人。對方臉上無神眼底沒光,在看到許應的時候才勉強亮了那麼一點,停下來打招呼。
許應抬頭時被晨光晃得眯了下眼,他起抬手,指縫伸進發梢裡往後抓了把被汗打溼的額髮,笑著跟他點點頭,又寒暄兩句才結束。
他從早餐店出來是六點多一點,手機始終沒有響過。
學校今天沒有早八,許應在去醫院和睡覺之間選擇了後者,結果剛走回到公寓附近就遇到了房東。
“哎呀是小許啊,巧的嘞,你今天這麼早呢?”公寓房東姓王,是個揣著啤酒肚的中年大叔,平常跟人聊天的時候就喜歡拍拍小肚子,臉上始終帶著憨厚和善的笑。
許應停在門口跟他打招呼,叫他王叔。
“哎,”王叔點點頭,撓了撓臉頰問:“那個小許呀,我算著你之前說的,過幾天是不是要收拾著搬出去啦?”
許應“嗯”了聲,“大後天搬。”
公寓裡的東西已經打包的差不多了,被褥到時候丟掉換新的,除此之外他的東西兩個箱子,貓的東西兩個箱子,開車一趟就能帶走。
“哎好……你看我這、這事是有點匆忙,我做的不對,難為你了啊小許。”王叔的手在衣服上蹭蹭,又去撓後腦,有點不好意思。
許應搖頭,“沒關係。”
王叔的兒子比許應小几歲,物件談了三年,過段時間就要結婚了,王叔想把公寓賣掉給兒子兒媳買房。
這喜事訂的有點突然,許應當時已經提前一個月簽完了一年的續約合同,王叔當下抹不開面找許應,但他老婆又催得緊,最後只能來找許應說自己實在沒辦法,迫不得已才要毀約,並且願意賠付違約金。
許應當時沒說什麼就同意了,王叔為了表示感謝還幫許應聯絡了新的房源,只是被許應婉拒了。
“你這回打算搬哪兒去呀?”
王叔今天本來就是想到公寓找許應問問搬家進度的,只是沒想到在路上就碰見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