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祿見他垂頭喪氣,哈哈大笑,“和鏢局的人學的吧?都是大路貨,不過基礎是好的,給你個機會,拜我為師如何?”
吳浩然搖頭,“您要進京了!我還得上學!”
王祿哼了一聲,“機會只有一次!跟我走的話,白日裡你在國子監進學,晚上跟我學武。”
吳浩然心動嗎?自然心動!可是他捨不得……
“某再說一句話你聽聽,你那個師妹長成那樣子,你覺得你得做多大官能護住她?她今年十歲了吧?五年後你最多能考個進士,在你們這小地方了不得了!可是……算個毛線!再說十六歲的進士,誰能用你,莫不如多錘鍊幾年,到時一飛沖天。”
已經知道田夫子遭遇的吳浩然遇到了壓倒自己的那棵稻草。
吳浩然倒了杯茶,雙手舉過頭頂,一躬身道:“徒兒請師父喝茶。”
王祿倒不挑這些禮節,他是真想幫這小子嗎?當然是真的,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如今皇帝年紀大了,將來像他這樣的人往往都是要被新帝祭旗的。
若想活命他得培養自己的勢力,若有一日地方上有變故,朝中有人說句話,他就有機會由暗轉明瞭,若是順利平叛他自然會加官進爵。
可朝中那些老油條搶功還來不及,誰肯替他說話。吳浩然年紀輕好擺佈,雖不是最優的選擇,卻是他眼下最好的選擇。更何況兩個孩子救了他,這個恩情他領,把他們帶出去就當報恩了。
田世舒:我可太謝謝你了。
“好了,給你一日時間,處理家事,然後隨我進京。”
吳浩然在回家的路上逐漸冷靜,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可是王祿的話又太扎心了!他快馬加鞭回了家,說了自己的意願,吳家人都懵了。
吳父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非池中之物,可這離開池塘也太快了些。吳浩然只說遇到貴人推薦他去國子監讀書,其他一概不提。因為時間短促,他在家住了一夜,翌日一早就跑雲海莊了,吳家父母自然跟上了。
田家眾人也沒想到送個傷員還得搭個人進去。
田夫子把他叫進書房敘話。
出來時,就見羅氏已經張羅了乾糧,衣物,這方面她也算有經驗了。
乾糧乃孫媽出品。
孫媽:家中常備。
厚衣服若干,是兩位兄長嫌棄是學子服,過於花哨堅持不帶的。
田世昌、田驕:不客氣。
田世舒說不上是個什麼心情,怎麼小夥伴就一個個的都要飛走了呢!她是撿的人不夠多嗎?
她辛苦設計的宅子轉眼要空了啊!
吳浩然來和她辭別時,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像每句話都是唐突之語,他這話在舌尖滾來滾去,最終化作“等我到京找幾個身手好的回來,到時候你才出門去玩可好?”
田世舒:……“你還是擔心自己吧!和那個大殺器在一起,別把自己玩脫了。你打算怎麼進京?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不怕被追殺?”
吳浩然一愣:“還會有?”
田世舒白了他一眼:“出府城,走河道,喬裝成闊少和侍衛,他那人扮成別的也不像。跟我來,我教你怎麼上妝。”這個需要上妝的自然是王祿。兩人堂而皇之的進了桃花源。
什麼不捨,什麼唐突之語,統統都是沒有的。他,吳浩然,上了一節彩妝課,學不會,就用筆記下來!
臨出門,田世舒遞過來一千兩銀票,“京城居大不易,這錢你先拿著。不是白給你的,等咱們的書肆營業了,京城分部就得你張羅了,這錢就當預支的薪酬吧。”
吳浩然沒想到她這麼有錢,可現在也不是詢問這些的時候,“我到了就寫信給你,書局就讓家人張羅,你少操心些。”
田世舒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