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傑正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嘆道:“哪裡來的愣子!”
進了考場找到自己那鴿子籠,田世昌搖頭,長得高也不好,這也就將將把他塞進去。他趁著人少,去找了掃把,打了水,把裡邊清理了一下。
然後拿出油布,按照妹妹的主意,沿著頂棚向下,給他的考棚做了個防水。
望著那既是桌案也是床板的兩塊板子,他只有嘆氣的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這裡離廁所遠,不然即使再怎麼訓練也難忍耐。
等到敲鑼的聲音傳來,考場瞬間靜了下來。接著是主考大人、學政大人巡查、放卷、開考。
第一場內容相對較為輕鬆,考試內容還在四書五經範疇,即使有個別刁鑽題目,但並不影響整體卷面。
這樣考驗人心志的考試一共要進行三場,每場間隔兩天,很多考生都堅持不下來,到了後兩場幾乎每天都有人被抬出來。田世舒雖然知道哥哥的本事,可是依舊本能的擔心,每日守在考場外。好在城外有善人施粥,路上閒逛的人少了很多,即使在考場附近也沒了來說吉祥話討銀子的。
他們這兒也是乾旱得很,雖不至於如何缺水,可每日豔陽高照的,也讓人受不了,考場裡的人考場外的人都在煎熬。
今天田世舒穿了一身短打,帶著草帽,坐在路旁一棵柳樹的樹杈上,望著考場外的人群。
大部分還是昨日的那些人,只是忽然加入了一輛豪華馬車,看這架勢應該是府城的豪門大戶,因為原來聚集在一塊說話的人忽然散開,躲避了。
接連出來兩個小丫鬟,然後才出來一個姑娘,戴著冪籬也難掩雅緻,田世舒頗覺掃興,啥也看不到啊!這麼熱的天也難為她了。
只是這樣的姑娘此時出來是為什麼?看誰?
邢昭是聽茶樓的人說見到了那日的女扮男裝的姑娘出現在貢院,好像是來送考的。她便動了心思出來找尋。
可是人在哪呢?
莫非今日的沒來?
她不甘心就這麼走了,讓跟來的丫頭留下找人,自己則上車走了。
田世舒撇嘴:這算什麼?貢院門口是什麼新型打卡地嗎?
馬車來到柳樹下時才發現,喲,是熟人吶!那不是那天跟蹤自己的小二哥嗎!
田世舒眯了眯眼。
他們是來找誰的?
要不明日化個妝?可大熱天的!
算了,且隨他們去吧。誰遭罪也不能自己遭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