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著腦海裡的每根神經。

那個稱呼，從耳尖到心臟，震的他大腦嗡嗡響。

風遠道喝下剛剛冰冷過的白水，打破了不知道維持多久的沉默。

“好。”

“我唱給你。”

明明在這之前都已經想好了，要努力在腦海裡回想這些天以來所學習的知識點。

可是他在開口的那一刻，腦袋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沒有旋律，沒有歌詞。

剩下的只有麻木著的潛意識。

緊張到手心冒汗，風遠道聽見了手機對面傳來少女的淺笑。

因為房間很大，又寂靜無人。

不知是為了心中那絲隱秘的渴望，還是為了能更加清晰地聽見聲音，他將手機的擴音聲開到了最大。

手機對面，輕微的雜音也被收入耳中。

被那朵雲格外誇過的音色此刻在風遠道心裡變得難以入耳。

“很好聽哦。”

艱難的維持著唱了又一段時間，在少女的一句驚歎下，他一時之間沒有維持住情緒，成功走調。

原本還流淌著的聲音頓時止住。

氣氛尷尬沉默起來。

回想起自己剛才的失誤，風遠道的心跳又一次加速了。

“抱歉…我，有點緊張。”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緊張。

臉頰熱得很，燥得慌。

比一開始，m老師要他開口做測評的時候緊張多了。

心臟依舊還在按照那不安分的頻率跳動著。

風遠道覺得。

可能今後不管多麼大的場面，臺下坐著多少人。

他都不會像今晚這樣，潰不成軍。

除非，觀眾席裡有她。

“你緊張什麼？”

那股如同跳跳糖般的聲音再次出現。

風遠道垂眸，不知道該怎麼說，“抱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緊張。”

“對不起。”

很快的，對面立馬回覆，只不過語氣裡充滿了疑惑。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唱不好又不是什麼大事，況且你一開始唱的老好聽了。”

風遠道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剪影頭像，帶著些不確定道，“真的好聽嗎？”

“真的好聽！”這句話才剛說出去沒多久，少女立馬開口。

“怎麼說呢，就像在海邊遮陽傘下面的那一杯汽水。”

“咕嚕咕嚕的，又清爽又可愛。”

可愛？

從來沒有人這麼形容過自己……的聲音。

風遠道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太明顯的弧度：“謝謝你。”

“而且後面走調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又說。

風遠道怔愣一會，疑惑道：“可是走調難道不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嗎？抱歉，我剛剛太緊張了，我之前明明自己也唱過不會這樣的……”

然而風遠道還沒說完，手機傳出來的聲音就打斷了他的話語。

“畢竟歌會走調，但風哥不會走掉，是不是？”

少女語氣裡滿是調侃狡黠。

風遠道眨了眨眼睛，拿起手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