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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欺負我,”在哥哥懷裡蹭了幾下,嘉人鼻子紅紅的,“就是在外面站久了,有點不舒服。”
“真是比我還嬌貴,”燕徵調笑:“聽媽說有人送了幾兩極品燕窩,回頭我給你弄點來,補補。”
“不不不,我家裡已經夠多了。”
“是血燕,跟平常的可不一樣!”燕徵這會一心拿她自己未來小姑子看,那份勁兒,直看得靖龍徵蔚為奇觀。
“咍咍咍,怎麼著,不敢比嗎?”劉大少不滿自己被忽視,衛六道:“這回事且罷,前陣子不知誰開汽車,撞了人還罵巡警,滿城的新聞都登了。”
劉景和橫鼻子豎眼:“喂,你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行了行了,先避過這陣風頭吧。”靖龍徵阻道,他那次也在,不過是跟在後面,出事之後還好比較遠,讓阮副官壓下來了,險些讓他爸知道。
“上尉您在這兒!”
驚喜的叫聲傳來,鳳徵一看,居然是剛才那位翻譯,後面仍然跟著先前幾個德國人,加上沒見過的一個胖胖的老頭。
等走近來,發現龍太子、靖小姐、劉大少這些都在,翻譯簡直行禮都行不過來了,那位胖胖的老頭也滿頭汗,自我介紹是校長辦公室秘書。
“校長陪總座他老人家,今天我值班,可實在不好意思,我也不懂德語,沒奈何只得煩請六少爺。”胖老頭說著,對衛六倒是客氣得很。
衛六跟領頭的萊謝勞嘰哩呱啦談上了,鳳徵勉強聽,得出事情大概是一臺裝甲車上的自動平衡器壞掉,唯一可以修的是幾個顧問中的一位中尉,但他要打電報到大使館,再到德國,得到允許後方能修理。
“何必這麼麻煩呢,”衛六說:“先檢查問題出在哪裡好了,也許是小毛病。”
“不不不,上尉,”萊謝勞道:“這種裝甲車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型號之一,有專利的技術,不能擅自動它。”
衛六看看他們,突然一笑:“你們不會是沒查出原因在哪裡吧?”
那個中尉被看透,臉一紅,萊謝勞道:“上尉先生,您不該這樣說。”
“那就讓它壞在那裡好了。”衛六攤攤手。
“這——不行,如果沒法使用,我們要寫報告,或者將這臺車運回德國去。”
這種裝甲車確實珍貴,該型號只有一臺,衛六想一想:“我去看看。”
“阿?”德國人張大嘴。
“顧問先生,我在德國可不止學了擊劍騎馬,機械課也是學了的,如果您相信的話,我曾經單獨把十八輛戰車拆散、修理、重灌過,也就是所謂的大翻修。”
他笑一笑,抬步往裝甲營的方向走,龍徵燕徵幾個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紛紛問去哪裡,衛六道:“看戰車,你們來嗎?”
燕徵嘉人當然跟上,劉景和一聽是裝甲車,也掩不住摩拳擦掌;龍徵遲疑了下,招來阮副官吩咐兩句,也一起;留下鳳徵,大家都去了,她也只好奉陪。
裝甲營的操場上停了數臺漂亮威武的戰車,有人專門看守,基本要進去,得靠德國人帶領或允許才行。劉景和圍著它們轉來轉去,不時嘖嘖;龍徵和嘉人閒聊天;燕徵跟在衛六屁股後頭,鳳徵因為想看看那個“自動平衡器”到底是啥玩意兒,因而也一直混在德國人中間。
中尉爬進戰車裡去了。衛六將外套脫下,正好看到鳳徵,想也沒想就遞了過來:“拿著。”
“誒?”
料子極好的還帶著人體體溫的軍裝託在手裡,鳳徵嘴巴張得圓圓。
衛六挽起袖子跟著中尉進去了。
鳳徵低頭看看,暗藍的質地,標誌著軍銜的肩章,銅製的雪白的紐扣……鐵沉鐵沉。
她感到一道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