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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徵有難

航臺曾收過“樂士文”號專機的呼叫,但當時上海正在下雷陣雨,雲高三百米,不具備降落條件。飛機堅持要降落,試了兩次,沒有成功,隨後便失去了聯絡。

什麼?!

鳳徵道:“怎麼可能到了上海而沒到金陵!”

“金陵降落條件更差,”話務員道:“我再問下附近機場。”

問遍兩城周遭,答覆都是不知所蹤,鳳徵癱在座椅裡,目光呆滯,冷汗淋漓。衛六見狀道:“可能臨時找了小塊不知名的平地急停也未可知,來,先去沙發上躺一會兒。”

鳳徵抓住他衣角:“我總感覺心神不寧。”

他傾身抱住她,喃喃:“不怕,不怕。”

黑夜漫長,鳳徵沒敢閤眼,就這麼望著各條電話線坐一晚上,大雨噼噼啪啪下起來了,在窗上劃出一條條長長的水線……

想必機上看機外,也是雲層籠罩,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宛如盲目飛行。

……急忙返回機艙,此時飛機驟升驟降,劇烈顛簸,搖擺不停,機身外電光閃裂,雷聲嘶鳴,雨水如倒……猶天神之怒……

如果衝不出雷電交加的暴風圈,被雷電擊中,那將機毀人亡,或者在茫茫雲層中撞上高山而粉身碎骨!

不!!!

噩夢醒來。

窗外太陽驅散迷霧,她看看自身,蓋著衛六的大衣,又看看手錶,已經早上七點。

衛六一夜沒睡。鳳徵一醒,他即看過來,兩人視線交叉,他搖搖頭。

她的心涼了下去。

為了穩住人心,衛六關照話務眾人“絕對保密,不準走露風聲”,又對鳳徵低語幾句,隨後驅車飛駛松海官邸,向總座當面彙報情況。

總座很吃驚,推開身前早餐,親手抓過電話,撥通航空委員會,囑令查詢,結果和衛六瞭解的情況差不多,“樂士文”失去聯絡的地點在上海。

阮前江聞訊,也到處打電話。沒有,還是沒有。

至此總座也只能安慰說,不要擔心,無論如何不惜一切會將師秘書找到,各地都沒有找到這架飛機,說不定被迫降到了北方佔領的地區——衛六不好說自己已經找過了,看著總座命令航委會立刻派數駕飛機沿途搜尋,又吩咐軍統在北方各處秘密聯絡點,還親筆寫了這樣的指令:“無論何人,不許傷害師鶴徵,各軍政機關、地方政府,如發現師鶴徵,應負責妥為護送出境,此令!”

幾乎一上午官邸都在忙碌這件事,麟徵中午才施施然到瞻園路,聽到這命令,覺得這是近日來唯一好訊息,大笑:“看來老天幫我們收拾了他!”

廖鈐道:“是啊,這師鶴徵想必真不是好東西,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麟徵道:“查出寶官是被誰殺的沒有。”

不查出幕後兇手,他就總覺得被惦記著。尤其那晚他們去找霍聽鶯結果遭遇青幫大清洗,霍聽鶯身死,他頓覺驚恐,那可是道上獨霸多年的人哪,就這麼說沒就沒了?

加上後來調查,得知青幫執法香堂處死違規幫眾的幾種方法,其中第四種蓮花開,投入水中溺死,跟寶官死法相似。而據知情者透露,死後再開膛且灑金粉,是幫中神龍見手不見尾的仇氏一族的做法。

“仇氏?”

“聽說三爺的影子就是仇氏兄弟之一,不過我從來沒見過,”知情者如是道,“不過分的說,是比三爺更難見到真面目的人物啊!”

仇氏——他又讓人去查,想方設法跟唐君霈見面,好歹如今他是軍統局長,唐三爺見了他,對於他的旁敲側擊,只說了六個字:“龍太子的右臂。”

那一刻,他的神經瞬間緊繃。

猶如被拉至極限的弦,他神經質地道:“你說什麼?”

唐君霈沒有再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