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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大宅

?”

“明白,明白,”姚耀如擦汗:“聽說支出逾億之巨,若非有彥人長袖善舞,別個怎麼支撐得下來唷!”

“可是,衛總長推出的‘三不’政策實在太過突然,”盧適道:“一不再兌現晉冀魯大元,各分行高掛免兌牌;二不對各軍支付軍餉,讓軍隊坐地徵收,就地籌措;三不單今後的軍餉無法供應,就是之前積欠各軍的鉅額軍餉亦不負擔,概不發給——這,這——”

“不錯,那些擴增的師,個個張口百萬以上,十來個就是千萬,幾十個就上億,”衛彥人冷哼:“我財部不願再塞他們的狗洞了!”

啪、啪、啪,衛六輕輕拊掌。

盧適急道:“衛部!你掌握著財經大權,你說話硬,但你想想,你的錢硬,比得上總座的槍硬麼!這要換了別人,早撤職關禁閉了!”

“那就派兩個丘八把我抓起來關禁閉好了!”衛彥人道:“我一天在這個職位,就一天對職責負責!”

“咳,咳,”姚耀如充當和事佬:“彥人這麼些年全心全意理財,大家看在眼裡,卓有成效,很受實業家們的支援,總座心中有桿秤,大家都是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盧適一言不發坐下。

衛彥人停一停,語氣緩和下來,“姚老,盧主席,非我頑固不通,事到如今,中央銀行金庫空空如洗,再發紙幣無異於飲鴆止渴,就算總座打了勝仗回來,面對的也怕是一片崩潰!”

兩位大佬沉默了。

良久,姚耀如道:“內外夾擊,上下交攻,彥人,就算你有不滿,如今眼瞅著時至嚴冬,各軍將士飢寒交迫,冬衣待需在即,你就算看在他們的面上,人命關天,阿?”

“是啊,”盧適接道:“讓軍隊就地籌餉,未免嚴重喪失政府威信,以後誰還願幫我們打仗?”

“款項不到,服裝無從置辦,前方兵士冒寒霜而蹈白刃;再兼一個伙食,急如星火,總座畢竟是總座,”姚耀如深深睇衛彥人一眼,“而前方將士的實情,我們也不能不認真對待。”

衛彥人朝弟弟看去,衛六朝他眨眨眼。

衛老大嘆氣:“要是隻是吃跟穿,要是發下去的錢都能落實,我還包圓不了?罷罷,看在兩位大佬親自做說客的份上,衛某唯有冒著央行信用倒塌的風險,緊急再發一次紙幣,以解前方的燃眉之急了!”

“這才對!”盧適大聲。

衛彥人低喃:“這是經濟為政治殉葬——”

“姑媽,姑媽救命!”

正門口突地出現一個人來,拉去花廳側廳中所有人的目光。

嘉人幾乎沒有見過人在衛家大宅以這種方式出場,她表哥,一個男人,哭嚎著,她媽一出來,他立刻撲到到她腳下,抱住她膝蓋,連喊“救命!”

她大嫂顯然也震住,盅子端在手裡半天忘了放回去。

這一幕發生在正廳,衛章氏嫌棄地把腳抽出來:“眾目睽睽的,你這是幹什麼?成何體統!”

章家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看到了衛大,看到了衛六,但他知道,現場他能真正求情的,只有他親姑媽:“簡留良的事兒發了!”

簡留良?

衛章氏秀眉一凝,望向後一步跟來的老陶:“衛東,你說。”

老陶面如死灰:“夫人,是那批從粵桂轉運香港的貨,掛在武德商行名下,素無問題的,卻不知被誰背後捅我們一刀,告到老頭子底下去了!”

“什麼!”衛章氏登時臉色不好,兩個兒子忙上前攙扶,並對姚盧兩人表示歉意。

姚盧對視一眼,識趣告辭。

相關人員轉移到二樓書房。

扶著母親在椅子上坐下,衛彥人道:“老陶,到底什麼事?”

陶衛東不敢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