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跟人打,姜肆就會像霍軍先前揍他那樣,一腦袋磕下去,打他個出其不意。
只可惜面前的是木頭,一腦門下去疼的會是自己。
有點惋惜地迅速伸出右手,準確地扣在了木偶的腿側,緊緊扣住木偶的腿,使其無法動彈。
藉助衝勢和右手的力量,猛地一拉一推,將木偶的身體重心徹底破壞。
沒等木偶起身,姜肆猛地跨前一步,控住衪的肩部,將其壓制在地上。
順勢整姿勢,左腿微曲,右腿則如同蓄勢待發的彈簧一般高高抬起。
在姜肆略帶歉意的眼神中,腿上動作沒停,猛地發力,一記凌厲的膝踢直取木偶的頭部而去。
打飛了木偶頭部的一個零件,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
“呃……不好意思,我有點殘暴了哈。”
話雖這麼說,卻並未給木偶任何喘息的機會,他迅速將手指深深扣進木偶的右臂之中。
同時,他的身子猛地一側倒,利用身體的重量和慣性,左腳迅速抬起,精準地抵在了木偶的腰間。
左腳如同鐵箍一般緊緊鎖住木偶,木偶動作遲緩笨拙,根本沒有抵擋的可能。
手部發力,將它的手臂扯了出來。
旋即,姜肆騎在木偶身上,露出了一抹壞笑,手指從衪的關節處撫摸過,指尖忽地用力。
下一秒,這木偶身上的零件飛起,在地上落得到處都是,被姜肆拆了個乾淨。
姜肆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滿意地看了眼地上的傑作。
其餘幾人也一樣,很輕鬆地解決完了戰鬥。
正在他們以為結束之時,卻見地上的零件再度震動,再次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
“不是吧,還來?”
見到這重複的一幕,姜肆的五官皺在一起,看著地面上這些“蠢蠢欲動”的零部件有點頭疼。
不管別的,這木頭都是實心的,他的手有點疼,有幾處都破皮了。
正在他們警惕之際,地上的零部件紛紛合在一起,相互靠近、碰撞、組合,最終竟然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重新匯聚成原本那些小巧的木偶。
木偶們掃了姜肆幾人一眼,眼中閃爍著恐懼與無助,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隨即抱成一團。
一陣撕心裂肺的哇哇大哭聲從衪們中間傳了出來,迴盪在整個空間中。
“嗚嗚嗚,要死了要死了。”
“打不過啊,哇哇哇哇。”
“這些人真是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那些木偶們嘰嘰喳喳的,哭聲是如此的痛徹心扉,吵得幾人耳朵疼。
看了衪們一眼,沈念突然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警惕地轉過頭去,他摸了摸後腦勺,發現身後空無一物後才徹底放心。
真是吃一塹長一智。
“能不能不殺我們,我們從來沒有傷過人,我們也不搞破壞,我們就是一堆木頭而已。”
打頭的破爛木偶再次挺身而出,緩緩開口,黑黢黢眼眶讓人明顯感受到衪的眼神落在霍軍身上。
衪知道,這位才是這些人的領頭人。
聽到這話,沈念頓時有些惱怒,他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凝固的血痂,氣不打一處來。
“沒傷過人?我不是人嗎?”
破爛木偶的嘴巴機械地張了張,聲音聽起來既清晰又平淡,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這是第一次,而且我們也是為了自保,所以才沒控制好力度,但是你說我醜,我們算是扯平了。”
手抬起來時,衣袖下滑,露出帶有白色劃痕的手臂。
衣服的邊緣已經磨出了細細的毛邊,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破洞,露出裡面木質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