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禾莞爾一笑,與霍軍相處這麼久,她自然瞭解霍軍的性格與行事想法,思緒拉遠之際瞟了眼牆面上的掛鐘。
她表情突變,一改之前的多愁善感,難得老實一會的小劍劍被她換了隻手,向前走了幾步,然後笑著看向瞳孔逐漸擴大的姜肆,衝他舉起手中的劍。
“嗯,我知道,閒話別多說,接著,之前的幾個基礎動作,先揮五千次。”
小劍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後飛到姜肆手中,顫動著劍身,仗著沒人敢打他,語氣很是囂張。
“小子,操練起來,能用小爺練習是你的榮幸,還不跪謝?”
小劍劍在他的手中躁動,姜肆深吸一口氣,只覺得接下來的日子註定黯淡無光。
在李曉禾的密切注視下,姜肆立劍於胸前,劍尖微揚,如松立山間,身形一轉,姿勢比先前標準了不少。
……
刺、撩、劈、掛,劍術注重靈活多變、輕盈迅捷,以身運劍,劍隨意動,利用身體的轉動、跳躍和步法的變換相配合。
相比之下,練武室內牆壁上掛的刀具大都以厚重的刀身和鋒利的刀刃為特點。
劍握在手中揮出的感覺,與前期霍軍教導的基礎刀法有很大的不同。
霍軍教授的刀法有很強的個人特點,力大勢沉、出手果敢,透過強有力的手臂與腰腿力量儘可能地發揮刀勢。
揮五千次劍後,姜肆只感覺整個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以右臂為起源,渾身都蔓延著酸脹感。
休息了五分鐘,姜肆生無可戀地揉著胳膊,看見玉兔跟在李曉禾身邊,一道熟悉的白光不偏不倚地落姜肆身上。
手臂上原本頑固的痠痛感,被溫暖的春風輕輕拂過,瞬間失去了蹤跡,從骨髓深處散發出的舒緩與釋放讓姜肆重獲新生。
見狀,李曉禾杏眸彎彎,明明是和煦的微笑,姜肆卻從中品出了幾分魔鬼脅迫的味道。
只見她上下嘴唇一碰,無情的話再次在姜肆耳邊響起。
“小劍劍,增加自身負重,姜肆,接著揮五千次。”
聞言,姜肆乖乖地起身拿起小劍劍,在手裡掂了掂,心想果然更重了,然後聽話地揮劍。
“1、2、3……”
正在姜肆累到麻木之際,庭院的桂花樹下,沈念雙手穩穩地握住手機,表情嚴峻,正馳騁在峽谷的激戰之中。
戰鬥初始,沈念抽空摸了摸下巴上冒出來的胡茬,左手拇指靈活地在螢幕上滑動,提前埋伏於草叢之中,靜待時機。
天際邊,雲朵被染上層層疊疊的橙紅、紫羅蘭和淡藍,遠處從高樓縫隙間露出的山巒,在夕陽的映照下,輪廓變得柔和而朦朧。
矗立於庭院一隅的桂花樹,搖曳著桂樹的枝條,使得那些隱藏在葉間的桂花花苞若隱若現。
沈念快速切換技能圖示,釋放出一連串華麗的連招,時不時地嘴裡冒出幾句氣急敗壞的不文明用語。
“叮鈴鈴鈴——叮鈴鈴鈴——”
正在沈念準備秀一手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略顯突兀的鈴聲劃破庭院內的寧靜。
沈念表情疑惑,百忙之餘匆匆往堂屋內瞄了一眼,但又很快被手機上的戰局拉回視線。
堂屋內幾乎沒有響起過的座機電話持續發出來電提示音。
它的存在原本已被日常生活的瑣碎漸漸遺忘,若不是這次能聽到它發出響聲,沈念都不知道它還是好的。
鄒綿綿站在灶前,身著圍裙,手中拿著一條已經醃製入味、裹滿金黃麵包糠的小黃魚兒。
隨著“嗞啦”一聲輕響,第一條魚被輕輕滑入油中,瞬間,油花四濺,香氣四溢。
堂屋內的座機持續發出來電提示音,鄒綿綿手上一時忙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