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看這小米粥,每一粒米都像是被雨水浸泡多日的黴粒,黏糊糊地粘連在一起,被調味遮蓋了原本酸腐氣息。
這所謂的'粥',其實是一碗精心調配的噁心混合物,裡面夾雜著未名生物的涎液和不知年月的塵埃,嘖嘖,只是我們看不見而已。”
執筆人挖起一勺小米粥,捏著勺子的食指與大拇指輕輕一動,粘稠的粥又啪嗒啪嗒地落回碗裡。
面對姜肆幾人錯愕地注視,執筆人像個沒事人一樣,語氣平淡,又挖起了一勺粥。
“早已遺忘的陳米被隨意地堆放,身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和不知名的蟲卵,廚師手持一把鏽跡斑斑的鐵鏟,開始翻動這些的食材。
他隨意地從旁邊的水缸中舀起一瓢水,那水渾濁不堪,還漂浮著幾片早已腐爛的樹葉。
陳米和水一股腦地倒入一口油膩膩的大鍋中,大火猛燒,隨著溫度的升高,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味開始在空氣中瀰漫。
黴變、潮溼與鐵鏽的味道交織,鍋中的米開始翻騰,像是一群在汙水中掙扎的蛆蟲,它們互相纏繞,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聲響。”
說罷,他手裡的勺子再次翻動,粘稠的小米粥落回碗中,發出細微的“啪嗒”的粘膩聲響。
再聯絡上執筆人先前生動形象的描述,當真像蛆蟲相互纏繞發出來的動靜一樣。
姜肆面如土色地放下手裡的碗,嘴裡還未下嚥的小米粥明明是香甜的,姜肆卻覺得有點噁心。
他緊抿著嘴唇,喉結微動,強迫自己把那一口嚥了下去。
所謂的心理疏導,就是脫敏訓練嗎?治療這麼硬核的嗎?
李曉禾幾人瞬間失去了繼續進食的興致,尤其是李曉禾,這小米粥明明是她親手煮的,金黃香甜,可她卻覺得那泛白的米……
李曉禾舔了下嘴唇,手中的筷子不自覺地停了下來,她略帶敬佩地看了眼執筆人。
這麼噁心的描述,也虧他想得出來。
但這頓飯……她有點不想吃了。
鄒綿綿將還沒有遞到嘴邊的粥放下,起身進入廚房,默默地又拿了一摞碗出來。
“都吃飯啊,早上要吃好,都愣著幹嗎?我說過了,無論我說什麼都不用管我,假裝我不存在就好。”
執筆人也不管他們的臉色有多難看,只是衝他們微微一笑,喝了一勺粥,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別看我啊,接著吃飯,粥很好喝,謝謝。”
執筆人舉著碗對皺著眉、表情複雜的李曉禾表示感謝,泰然自若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花捲,學著沈念將其浸在粥裡。
姜肆回味了一下口腔裡香甜的味道,努力把執筆人剛剛描述的蛆蟲什麼的從腦海裡剔除,他伸手夾了一個包子。
一口咬下去,肉餡細膩且多汁,與調料的完美融合使得每一口都充滿了層次感,既有豬肉的鮮美,又有蔥薑蒜的提香。
味蕾上的舒適讓姜肆忍不住眯起眼睛,肉包子香到他恨不得咬舌頭。
難怪他們每次吃早飯,除了粥以外一定要到外面的包子鋪去買,這味道、這味覺盛宴,讓人回味無窮。
“猛男哥,這個包子真的絕了,這好吃到簡直、簡直快活似神仙。”
雖然姜肆的用詞以及描述不怎麼恰當,但沈念還是很好地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衝姜肆得意地挑眉。
臉上莫名其妙地多了幾分嘚瑟,好像這包子是他親手做的一樣。
“那可不,齊阿姨家的包子在我們這一圈可都有名得很,每天早上排隊的人絡繹不絕,去晚了還買不到呢。”
說完,低頭想把花捲夾起來喂嘴裡,只是在看到花捲上排布的小米後,腦海中忍不住浮想聯翩。
一陣不適感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