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人原本期待神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眉頭緊鎖,嘴角下拉,形成一條不太愉快的線條。
沒想到是因為這個,沈念驚詫地抬眸,在胸前給姜肆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隨後,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吹了聲口哨,嘴角咧出一抹壞笑,另一隻手伸出也比了個大拇指。
“喔,這就是高中生嗎?實力真是恐怖如斯。”
難得看到執筆人吃癟,李曉禾嘴唇扯成一條線,頭偏向一邊,眼神閃爍,乾咳幾聲壓下笑意。
斐成吐完,只覺得整個人都天旋地轉,在鄒綿綿的關切陪伴下坐回了餐桌。
只是一看到面前的小米粥,他就忍不住扶額,覺得整個人都有點毛躁。
捏了捏眉心,將飯碗推得遠了些,斐成這才察覺到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他瞄向還保持著傲嬌表情的姜肆,用眼神詢問發生了什麼。
姜肆看了眼執筆人,立馬興奮地說道:
“技經肯綮之未嘗,脈絡相連和筋骨相結合的地方,不曾拿刀去嘗試,嘿嘿,想起來沒有?”
姜肆這回答看似沒頭沒尾,卻讓一直捂著胃部的斐成大徹大悟,他立馬懊惱地拍了下大腿。
庖丁解牛嘛。
哎呦,這樣一想執筆人說得什麼殺豬一點都不可怕,一般般嘛。
他自信地伸手拿起才推遠的碗,剛送到嘴邊,在注意到碗裡密密粘稠的小米時,胃突然抽了一下。
他急忙把碗又重新放了回去,假裝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執筆人先前的描述還是很成功的,看到這小米粥他還是有點下不了嘴。
斐成用手拿了一個花捲,一邊盯著執筆人,洩憤地撕咬著,起碼填飽了肚子。
見此,執筆人只好無奈地攤開雙手,隨後拿起碗,抱歉地衝他們點了下頭。
碗裡,淡黃色的小米粥已經失去了剛出鍋時的溫熱,變得微微發涼,表面凝結了一層薄薄的膜。
他將碗口對準了自己的嘴唇,隨後猛地一仰頭,小米粥順著喉嚨緩緩滑落,帶來一絲絲涼意,卻也伴隨著淡淡的米香。
將空了的碗放在桌面上,執筆人緩緩起身,將筆記本緊緊拿在手上。
“今天中午可以做紅燒鯿魚嗎?最近的魚很新鮮,都是從大河撈出來的,還有四季豆,從北邊來的,也不錯。”
聽到執筆人毫不見外地點餐,姜肆的表情突變,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他的心頭。
斐成手上的花捲僵硬地持於嘴邊,他忽地掀開眼皮,只覺得剛剛舒服了一點的胃部又開始痙攣。
“你……中午還來啊?”
聽到斐成略點顫抖的嗓音,執筆人突然惡趣味的勾了下唇,很不客氣地點頭。
現在別說是姜肆與斐成,連帶著李曉禾幾人也是一樣的如臨大敵,沈念則直接陷入抓狂狀態。
“什麼?!還來?我去!這日子還能不能好好過了,姜肆他們可能不會失眠了,但失眠的會變成我啊,我啊!”
沈念嘴巴大張著,發出陣陣急促而紊亂的喘息聲,就像是一頭被困住的野獸在絕望地咆哮。
看他們都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執筆人臨走時,還非常貼心地補充了一句。
“畢竟心理疏導要好幾個療程,放心,我會每天準時到的,接下來的幾天要多麻煩大家了,我沒有忌口的。”
說罷,他拿起筷子夾起碗裡的半個麻花,一整個塞到了嘴裡,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執筆人轉身就走的背影被初升的太陽鍍上一層淡淡的金輝,落在姜肆眼中卻猶如魔鬼,讓他覺得大腦缺氧。
庖丁解牛雖厲害,但也不能處處都適用啊。
“我們已經好了,壓根不失眠,現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