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骨在姜肆與斐成二人的配合下被剁成適合燉煮的大小,後續的步驟就交給了李曉禾他們。
隨著清水的緩緩注入,骨頭與水開始了一場最初的融合,大火燒開,骨頭中殘留的雜質與血水開始釋放。
李曉禾用勺子輕輕撇去這些浮沫,耳邊是鄒綿綿在他耳邊嬉笑的聲音。
“曉禾姐,你是不知道有多好笑,猛男手上捧著書,頭卻一點一點的,梗著脖子硬撐著頭顱。”
“一看書就犯困,唉……他現在不會在沙發上睡著了吧?”
李曉禾語氣有些擔憂,雖然是夏天,但若是大咧咧地不蓋被子睡覺,還是容易感冒。
她將火候轉為中小,讓湯水在鍋中慢慢咕嘟起來,身邊一直注意著鍋裡的鄒綿綿立即加入了幾片姜,幾段蔥,以及一些八角、桂皮。
姜肆快速地後退幾步,往堂屋的沙發處快速瞄了一眼。
那裡坐著的人頭開始微微搖晃,如同風中搖曳的樹葉,隨時可能墜入夢鄉的深淵,卻猛地身體一顫,拍了拍自己的臉。
見狀,姜肆憋著笑回到廚房門口,和斐成一人佔據一邊門框。
“沒呢?猛男哥還在倔強中。”
姜肆說著,耷拉著眼皮,頭一點一點地模仿犯困的沈念。
幾人扯著嘴角,讓每一次發笑都儘可能地平緩而無聲,儘管他們極力壓抑,但那份從心底湧出的笑意還是在眉梢眼角悄悄洩露。
形成一抹淡淡的、卻難以掩飾的笑紋。
偷笑間,姜肆低頭掃了眼手錶,發現已臨近十二點,不由得詫異地揚眉,過得真快,他都沒發現現在已經這麼晚了。
旋即,便看向不急不躁地等待在爐灶前的李曉禾與鄒綿綿,忍不住打了個帶有睏意的哈欠。
李曉禾側眸睨了他們一眼,便命令他們回去睡覺,別妨礙她和鄒綿綿說悄悄話。
幾人忙活了一晚上,但也確實如沈念所說,霍軍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連清晨的訓練都錯過了。
“霍隊,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嗎?”
見霍軍精神頭不錯地從房間裡走出,一直等在堂屋的鄒綿綿關切地開口,順道去廚房把還溫著的湯盛了碗出來,催促著霍軍喝掉。
湯麵泛著一層薄薄的油脂,閃爍著誘人的光澤,那是豬骨長時間熬煮後釋放出的與清水交融的精華。
輕輕一嗅,濃郁的香氣便撲鼻而來,帶著豬肉的醇厚與骨頭的深邃,又夾雜著姜蔥的清新與香料的微妙。
在鄒綿綿的緊盯下,霍軍輕輕地笑了一聲,接過碗猛喝一口,還能聽到湯下肚時的咕嘟聲。
湯液滑而不膩,鮮美異常,帶著微微的甘甜與肉香,讓人回味無窮。每一口都能品嚐到豬骨中的骨髓精華與膠原蛋白的細膩口感。
壓根不需要多想,這一定是李曉禾他們昨夜慢火熬出來的。
“香啊!我現在好得很。”
說完,紮下頭兩口把湯喝完,把早飯簡單地解決完後,馬不停蹄地下去到練武室,說什麼也不願意再休息會兒。
見他們不信,霍軍面色一正,立即拿起牆上掛著的三把刀,給他們演示了一波三刀並進。
與初回房間時的虛弱以及蒼白已大相徑庭,面色變得異常紅潤,步伐穩健有力。
深色的面板透露出一種長期鍛鍊與自律生活的結果。
如此,眾人才稍稍放心。
傍晚,家家戶戶的炊煙裊裊升起,剛吃完晚飯,大家這時候也都閒著,坐在桂花樹下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如同熔金般傾瀉的斜陽還有些許殘留在天邊,另一側卻已見到半輪月亮。
李曉禾手持蒲扇輕輕搖曳,驅趕著幾人身邊偶爾襲來的小蚊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