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上坐著的姜肆與斐成,則像是兩個被遺忘的旁觀者,靜靜地坐在他們旁邊,默默地注視二人之間的互動。
“綿綿為什麼不喜歡我啊?啊啊啊——為什麼?一定是我還不夠努力。”
自圓其說完,沈念撩著頭髮,自信地仰頭離開,一個眼神都沒給一直在場的姜肆與斐成。
從沈念出現開始,姜肆的下嘴唇便一直與上嘴唇緊緊碰在一起,雙手不自覺地交疊在胸前,五官皺在一起。
練武室靜悄悄的,幾秒後姜肆無話可說地扭頭,恰好與斐成面面相覷。
鄒綿綿不喜歡沈念……嗎?沈念覺得鄒綿綿不喜歡他……嗎?
“就這個傻子看不出來,女孩子的臉哪有那麼容易紅的。”
李曉禾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衝地上的兩人抬了抬下巴。
“洗澡換衣服,然後吃飯去。”
見二人還呆愣愣地坐在地上,李曉禾露出一抹壞笑,當即伸腿往他們屁股上踢。
二人被嚇得連滾帶爬地捂著屁股站起,這才沒讓李曉禾得逞。
“麻溜地,嗯?”
李曉禾剛威脅地抬起腳,二人便一溜煙地衝了出去。
……
夜晚,姜肆躺在床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仍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護華司……誰能想到大夏的土地上還藏有這麼一個組織。
“我真的想加入護華司嗎?”
想著下午霍軍的話,姜肆在床上輾轉反側,不時地變換著睡姿,試圖找到一個能夠讓自己安心入睡的姿勢。
然而,無論是平躺、側臥還是俯臥,都似乎無法緩解那份內心的焦躁與不安。
枕頭上的懶洋洋被擠壓得變了形,床單也因頻繁的翻動而皺巴巴的。
他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浮現出各種紛繁複雜的畫面,白天訓練的瑣事、未來的規劃,在黑暗中輪番上演,讓人無法抽身。
每年,護華司在各個市的分署都會推薦兩到四個人,參加7月7日正式開始的統一上崗培訓。
這個培訓為期一年,培訓開始後也還是允許實習生鎖靈離開的。
一年的封閉培訓結束,他們便會接替那些到了法定年齡退休的屋裡人。
其實,走到這一步的人,大都已經下定決心加入護華司。
每個實習生都會提前至少兩個月與護華司分署的握劍人同吃、同住,讓他們切身體會屋裡人的職責。
實際上,是讓他們體驗一下包吃包住且工資穩定有補貼的工作日常,最終在就業環境艱難的情況下捨不得走。
也會像姜肆與斐成這樣,在此期間,會對他們進行簡單的訓練。
當然,在這段時間內,只要實習生想,便可隨時鎖靈離開。
畢竟雖然隨著時代以及科技的發展,在大資料捕捉以及各種高階儀器的協助下,屋裡人溝通大大便利,日常的工作也愈發地安全。
但做的事終究比其他職業危險一些,還是有少數的犧牲,因為一直在後方做工作,執筆人還稍微好一些。
但據統計,每年還是有握劍人因為意外而犧牲,和警察等職業一樣,並不能百分百地保證安全。
“你哥哥說他不放心把家人交給別人保護。”
夜色濃,星河廣,銀輝灑滿庭階,耳邊蟲鳴聲聲。
屋內靜得可怕,姜肆腦海中響起木懷國前輩說的話,這是他轉述的大哥加入護華司的理由。
可是姜奕食言了,他最終被放在一個小盒子裡送回了幸福孤兒院,送回了這個家。
姜肆當時才意識到,原來那麼威猛高大的一個人,也能被裝在四四方方的小木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