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瑜一把將第九皓拽到身後,手中的刀閃著寒光。
只聽“砰”一聲,門被他一腳踹開。
饒是已做好心理準備,眼前的一幕仍如重錘狠狠砸向幾人心頭。
屋內,懸吊著數條人影,密密排布著,一時間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
搖搖欲墜,像是數片枯萎的樹葉,衣襬在風中無力地搖曳。
繃直的腳尖交替滴落下血液,在地板匯聚成一攤,滲過門縫向外流。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雷聲滾滾而來,數道人影在雷聲的迴盪中顯得格外駭人。
刺眼的閃電劃破長空,帶來一瞬的光亮。
他們終於看清楚了屋內吊死的數道人影。
面色慘白,雙眼緊閉,舌頭癱軟在下唇。
執筆人們身上統一發放的工作服變得破爛不堪,沾滿泥土與血跡,異常悽慘。
張子瑜等人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無法挪動半步,恐懼像冰冷的血液迅速流遍全身,凝固血液。
執筆人們的脖子被一根粗糙的麻繩緊緊勒住,繩子的另一端繃得異常直。
密密的人影,看得他們透不過氣。
“執筆人他們、他們,都、都死了?都死了!”
“啊——”
不知道是誰喊出了聲,四人眼部充血,以最快的速度向樓下跑去。
守在一層的張富國他們只看見四人拼了命地向外跑,都沒來得及問發生了什麼,就被拽著胳膊一起帶著跑。
“啊啊啊——”
“咳。”
過了一會兒,辦公樓的監控室內,一聲突兀的咳嗽打破了原有的寂靜。
“終於走了,咳,勒死我了。”
像是得到了什麼訊號,剛剛還在裝死的執筆人們紛紛睜開眼睛,扯掉耷拉在脖頸處的麻繩,解開腰間掛鎖。
雙腳接觸地面的瞬間,有人伸了個懶腰。
“我都服了,我已經連著三年抽中扮演死屍了,除了剛剛那一下,真的都無聊死了。”
“咳咳,這個繩子也太粗糙了,能不能買點質量好的,太扎肉了。”
“一次性道具而已,這種麻繩便宜。”
從門外鬼鬼祟祟地走進兩位執筆人,其中一人手裡拿著一大袋才殺掉的鮮魚,尾巴拍著塑膠袋一動一動。
腥味很重。
另一人則一手拿著一個小風扇,開著三檔。
執筆人丟掉手裡的魚,甩乾淨手上的血水,抱怨地開口:
“這網購的假血漿也太水了,一點血腥味都沒有,要不然就還少件事,等會兒就給他打個一星。”
他們隨意討論幾句,人群中有人打了個響指,倏地,執筆人立即回到地下的預備會議室。
看到辦公樓那邊的人回來,秦為嚴又看了眼場上的情況,見執筆人大都被反殺,新人們這邊情況大好,他拿過千里音,對埋伏著的執筆人說道:
“可以開始了。”
期間,陸艾言迷迷糊糊地醒來,見進度照常就又閉上了眼睛。
一直躲在暗處放冷槍的白南涔與韓君屹見時機差不多,正欲現身,突然察覺到周邊出現騷動。
二人心中一凜,不得已又躲回暗處,在原地屏息凝神。
“執筆人這是想幹嗎?”
白南涔搖頭,靜靜地看著。
星光透過厚厚的雲層,斑駁的影子下,地面開始微微震動,周圍的草木被無情的力量推開。
一群黑影在黑暗中衝出,猶如猛虎下山,氣勢洶洶。
手中連續射擊的槍打了在場新人一個措手不及。
“都小心,餘者偷襲!”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