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夏玉顏最聽不得的就是她和陸鶴安有婚約的事。
如今這層窗戶紙被沈竹茵這個蠢貨捅破了,百里三月抿著嘴忍住笑意,“走吧。”
話音落地,百里三月先一步往內院走去,沈緋歌回頭瞪了一眼還在胡言亂語的沈竹茵也跟著離開了。
夏玉顏見狀邁著小碎步走到沈竹茵的身邊,捏著她的下巴輕聲問道:“你一個庶女,也敢在這裡指桑罵槐說恆晉郡主的不是?”
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世家小姐們紛紛捂著嘴唇偷笑。
沈竹茵被她說的一愣,一雙大眼睛泫然欲泣,輕聲解釋道:“公主息怒,我只是說十分羨慕郡主,並未指桑罵槐啊!”
“還敢狡辯!惡意曲解本公主的意思,你是何居心?”夏玉顏眉頭倒豎冷冷的喝了一聲。
沈竹茵當即嚇得腿都軟了,“公主,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說著話,眼淚順著沈竹茵的臉頰緩緩流出,一雙大眼睛通紅的,像是個無辜的兔子。
見她跪坐在地上連哭都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夏玉顏心中的怒意蹭蹭上漲。
“你做出這副狐媚的樣子給誰看!”話音還未落,夏玉顏已經抬起了手掌。
一道掌風直衝著沈竹茵的側臉而來,沈竹茵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下一秒,夏玉顏的手腕便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眼中閃過幾分惱怒回眸看向阻攔她的人,“皇兄,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也被這小賤人的柔弱樣子給迷惑了!”
夏澤宇搖了搖頭,湊到她近前輕聲勸道:“你才剛剛解了禁足令,身子還未痊癒,若聽學第一天就鬧出事來父皇該如何想?”
聽了這話,夏玉顏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不少。
她這個皇兄雖然向來自私,但是他今日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上次被百里三月那麼一鬧騰她已經在皇帝面前失了本來就不多的歡心。要是開學第一天就鬧出這種事說不定以後她都不能再來聽學了。
那不就成全了百里三月那個小賤人!
夏玉顏一想到她不能在這裡看著百里三月,到時候百里三月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近陸鶴安臉色都變了。
她冷哼了一聲,放下手,“沈竹茵,今日要不是皇兄替你求情我定不會饒了你!”
聞言,沈竹茵可憐兮兮的睜開雙眼,睫毛輕輕顫動了兩下上頭還掛著毛茸茸的水珠。
眼見著她這副怯懦的樣子夏玉顏只覺得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甩了甩袖子沉著臉離開了。
夏玉顏這一走,圍觀的小姐們知道再沒熱鬧可看便也都成群的散開了,沈竹茵低聲啜泣著腿上剛剛有了些力氣,正要站起身子只見眼前突然出現一雙月白色的繡花鞋。
這鞋上針腳、繡線無一不是十分考究的。
是誰?
沈竹茵緩緩抬頭看向來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薛晚煙?
“庶女到底是庶女,即便進了這國子監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薛晚煙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插進了沈竹茵的心裡頭,她看著沈竹茵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隨手就可以捏死的螻蟻一般。
輕蔑。
“薛小姐何必出口傷人,我娘如今是將軍府的正妻,我也是嫡出的小姐!”
聽了她這句辯駁之後薛晚煙眼中的輕蔑更甚,只覺得她這句多餘的解釋顯得她更加上不得檯面了。
薛晚煙睨了她一眼,嗤笑道:“不過是個妾,抬成了正妻也改變不了什麼。”
話音落地,薛晚煙漫不經心的往教室走去。
她身為左相府的嫡長女,生來便帶著無數的稱讚聲,如今又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多少名門小姐都把她當做追捧的物件。
驕傲的性子讓她天生就瞧不起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