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這話,百里三月便帶著薛蘊和緩緩走進了御書房,陸鶴安的臉色在見到薛蘊和的一剎那便陰沉下來。
“月兒給皇帝舅舅請安。”
“草民薛蘊和,給陛下請安。”
夏崢嶸原本還疑惑百里三月身後跟著的這人是誰,如今聽見他自報家門眼前頓時一亮,“哦,你就是那個名噪京城,能夠起死回生的神醫薛蘊和?”
“回稟陛下,草民並不能起死回生,當日那老者並不是死了,只是暫時沒有呼吸所以草民才能將其治好。”
薛蘊和自從進殿便一直低著頭恭恭敬敬的站著,答話也頗有幾分不卑不亢的氣勢,夏崢嶸見狀面上多了幾分滿意之色。
這個神醫倒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兩人說話的功夫百里三月不著痕跡的朝著陸鶴安的邊上靠了靠,低聲問道:“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
“江南水患,我的人趕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短短一句話,便已經說明了所有的情況,百里三月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著陸鶴安不苟言笑的側臉,“你怎知那信是我寫的?”
“不看錶象。”
聞言,百里三月撇了撇嘴,心中嘀咕道:你因為水患的事情煩心,平白跟我撂什麼臉子。
一句話便已經把陸鶴安這兩日不正常的表現全都歸到了水患頭上。
“你們兩個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夏崢嶸方才還想為何百里三月不請自來卻又不說話,一抬頭,只見她一臉幽怨的盯著陸鶴安正嘀咕著。
百里三月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皇帝舅舅有所不知,今日我正同薛公子說話呢,玄羽便急匆匆的跑過去同我說陸大人叫我進宮,方才我正問他叫我來的目的呢。”
夏崢嶸點了點頭,說起了水患的事,“他來同朕商議江南水患的事,叫你來想必是要聽聽你的意見。”
話音落地,陸鶴安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輕聲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我之前同郡主商議過江南水患的事,郡主給了微臣一些治理水患的法子,微臣聽了覺得甚至有理。今日請郡主前來只是想請郡主將那些治理水患的法子同陛下再講一遍。”
一聽這話夏崢嶸頓時來了興致,哈哈笑了兩聲,“我竟不知月兒也開始關心國事了,如此,你便說說你那法子。”
百里三月點了點頭,上前把寫給陸鶴安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這最後一步便是修理河堤,然後開倉放糧。”她說完之後,抬起頭看著夏崢嶸的臉色。
夏崢嶸眼中閃過幾分驚訝,沒想到百里三月會如此聰慧,但是她這建議裡頭卻還有不少是紙上談兵,真的用到江南未必有用。
“你說修理河堤,水患過後官府的人剩下的也沒多少了,這恐怕難以實施啊!”
聞言,百里三月笑了笑,“皇帝舅舅,這河堤沒有官府的人一樣可以修理,還能有效防止流民四處逃竄,惹是生非。”
“你說來聽聽。”
“水患已經發生,想必此刻必定會有不少流離失所的百姓,舅舅不如趁著這個時候讓官府徵用這些無家可歸的人。他們有營生可做,有飯吃便不會四處鬧事。若是不能為官府出力的便尋一處安全的地方給他們一個避難所,開倉放糧先養著。水患結束之後,修理河堤需要大量的人工,舅舅可命官府在民間尋找,條件便是因為水患沒了家人的人,沒個人也不白出力,都給銀子,給不出銀子便給口飯吃,如此,江南便不會有流民出沒。”
百里三月一口氣說了她心裡所有的想法,夏崢嶸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先他還沒想過修理河堤可以從民間徵用勞力,只想著這是官府的職責,但是官府的人又不夠用。
當然,百里三月剛剛說的這個,字條上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