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三月見狀微微一笑,站起身子撣了撣衣裙上壓出的褶皺輕聲說道:“走吧,別讓人等急了。”
馬車緩緩而動,片刻的功夫已經到了酒樓門口。
“郡主安好,大家都在裡面等著了。”
百里三月剛剛走下馬車肖杭便上前一步規規矩矩的作了個揖。
“肖大人客氣了。”百里三月見狀微微一笑,拉起沈緋歌的手徑直往酒樓裡走去。
一路走到包廂門口,肖杭突然停住腳步做了個請的姿勢。
“郡主請。”說這話還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讓出了門邊的位置。
沈緋歌見狀覺得甚是奇怪,不禁回眸看了他一眼,“肖大人,我們又不吃人,你躲那麼遠做什麼?”
“郡主是君,下官是臣,理應讓出半步。”
肖杭面上掛著一絲僵硬的笑意低聲解釋。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藉口了。
經歷過昨天糖丸那件事之後他全是明白了,百里三月在陸鶴安的心裡那就是眼珠子。
碰不得,也肖想不得。
與其因為這事得罪了陸鶴安不如像如今這般,離百里三月遠遠的。
“你們這些文臣就是麻煩,整日裡一堆說道規矩。”沈緋歌不知他心中所想,聽他這般解釋也就信了。
肖杭低著頭有些心虛的應了一聲是。
抬頭的功夫正撞上陸鶴安帶著盈盈笑意的雙眸,“都別站在門口了,入座吧!”
話音落地,陸鶴安狀似無意的拉開身邊的座位。
百里三月見狀微微一笑,十分自然的坐在了他身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大半天臉上也填了幾分倦意。
酒樓的小廝跑進來將桌上的殘羹冷炙撤下之後換了精緻的茶點。
肖杭朝著陸鶴安拱了拱手,輕聲問道:“如今水患已經圓滿解決了,陸相如何打算?”
“我同郡主商量過了,明日便啟程回京同陛下覆命。”陸鶴安端起面前的茶杯眯著雙眼輕嗅著茶香。
“災情的奏摺我昨日便差人遞上去了,想必此時陛下已經看見了。難得清閒,何不多在江南滯留幾日,我也好帶著你們四處轉轉。”
聞言,陸鶴安回眸看向百里三月,輕聲問道:“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百里三月搖了搖頭,“還是回京吧。”
聽了這話肖杭也不再強求,轉而看向薛蘊和,“薛公子可想逗留幾日?”
方才讓陸鶴安和百里三月留下只是客套話,畢竟一個是一國丞相公務繁忙,另一個又是皇上心尖尖上的郡主,事情結束了巴不得早點回去,斷不可能留在江南。
邀請薛蘊和倒是真心的。
這段時間薛蘊和在城中給百姓治病的事他也多少有些耳聞,現在外頭茶館酒肆傳得都是這位神醫醫死人肉白骨的傳奇故事。
若是能把他留下,江南的百姓定會十分高興。
更何況這位神醫並不是宮中的人,留下的機率反倒大些。
不想他這話剛一出口百里三月便笑出了聲,肖杭一臉狐疑的看向百里三月。
“肖大人有所不知,我這身子有些毛病,薛公子是因為要給我調理身體方才跟著我一起來江南的。如今我走了,他自然也要同我一道回去。”
話音落地,肖杭面上頓時露出幾分失望的神色,輕聲說道:“無妨,若是日後郡主身子康健了薛公子再來也不遲。”
薛蘊和微微一笑,溫聲說道:“不瞞肖大人,薛某此次進京是帶著家師的囑託尋一味藥材,待郡主身子康健了薛某恐怕要回到山中去。”
肖杭:……這是都嫌棄我還是怎的?
一連得了幾個人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