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重擔終於卸下。
百里三月彷彿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前世今生的種種過往都一一在她眼前倒影,夢中的她,孤立無援,她恨她怨她不甘。
卻無力與之抗衡,夢中的她彷彿真的能感到疼痛一般,胸口一直鈍鈍的疼,恍惚間,一直有一個低沉的男聲在小聲的喚她的名字。
“月兒……月兒……”誰?是誰如此悲傷,百里三月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不得睜開。
她似乎被困在夢中一般,只能聽到男子一聲接著一聲的呼喚。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心疼,她急切的想要擺脫夢境,想要告訴男子,自己無事。
“月兒……月兒……”百里三月的手指輕微的動了一下,陸鶴安連忙抬頭,果然她的睫毛開始輕顫,皺起了眉頭一副極其痛苦的模樣。
他忙拉過她的手,輕聲的喚她,目光緊緊的盯著百里三月,生怕錯過了她的一點動作。
百里三月緩慢的睜開了眼睛,視線有些模糊,長時間的黑暗使她一時之間不適應眼前的光亮。適應了片刻,她睜開了眼睛。
剛一入眼,便是男子清俊的容顏,他看起來有些憔悴,下巴處有一些青茬,此時正盯著她,滿眼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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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嘴,卻覺得嗓子乾澀無比,不由皺眉,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口水。
陸鶴安看出了她的意圖,忙起身,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又快步回身,將水小心的遞到百里三月的唇邊。
百里三月應著他的手,將一杯水喝下,乾澀多時的嗓子終於得到了滋潤。
放下水杯,看著眼前的陸鶴安,她不知怎的,便突然酸了眼眶,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包裹著的紗布,怪不得她在睡夢中一直覺得心口疼痛。
陸鶴安見她紅了眼眶,忙出聲關切道:“怎麼了?傷口又痛了嗎?!”
百里三月搖了搖頭,傷口雖然痛,但是她此時感到心酸澀然的是陸鶴安,眼看著他如此疲倦,她心中不由酸澀。
“那是怎麼了?”陸鶴安眼看著她淚眼撲朔,卻又只搖頭不發一言,不由的心急如焚。
“你這些天是不是一直守在這裡啊。”百里三月答非所問,拉過陸鶴安的手放在頰邊輕輕蹭了蹭。
陸鶴安一怔,沒有想到百里三月第一句話說的竟是這個,想到自己這些天一直守在她床前,並未打理過自己,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果然有些扎手。
突然的便面上有些發熱,陸鶴安向後撤了一步:“你先在此休息,我去喚苗苗來。”
“哎……”百里三月伸手欲拉住他,卻只撫到他的一個一角,還不待她出聲,陸鶴安便已經踏出了門檻。
百里三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剛一動身,心口處便傳來一陣刺痛,疼痛使她更加清醒,回憶起自己昏倒前的畫面。
百里三月目光驟然陰沉,對待夏玉顏果然不能輕易放鬆,自己真是一時疏忽,忘記了上一世她的所作所為,居然因她的話有一絲不忍。
卻忘了夏玉顏一直以來都是一隻披著羊皮的惡狼,她乖巧皮囊下藏著如何一顆惡毒的心,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她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渾身清爽,可見這幾日雖然受傷,卻有人天天為她擦身換衣。
“小姐!你醒了!”苗苗的大嗓門還是同以往一般,清脆的聲音,一下子便打斷了百里三月腦中的想法。
她抬眼向門外看去,果然看到苗苗那小丫頭,此時正一臉欣喜的看著她,她呼吸有些急促,小臉通紅,一眼便看的出是一路跑著來此的。
百里三月心下一暖,衝苗苗安撫一笑,正欲開口說話,苗苗卻又突得轉身跑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看著苗苗離開的方向,百里三月感到有一絲好笑,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