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
席蘭芳也覺得這種行為有些不合適,勸阻道:“博兒,別……”
“她發燒。”
屠蘇博語氣堅決地擠出了這三個字,沒有回頭,徑直抱著顧玥萱進了屋內。
席蘭芳連忙跟進,面帶憂色,慌張道:“她……為何一下子就就病得這麼重呢?”
這時候若是病倒,該如何是好?
家中紛亂如麻,屠蘇博自患病以來,都是孤身一人咬牙硬撐,此時又有誰能注意到那個微不足道的顧玥萱?
屠蘇博默然無聲,輕輕撫摸著顧玥萱的額頭,眼神沉重道道:“娘,把之前我給你的東西還給我。”
席蘭芳心頭一震。
“博兒,那塊玉佩是你出生之際,你父親不辭勞苦,遠赴榮恩寺求來的護身符!”
自幼年起,屠蘇博便佩戴著這塊玉佩,從未離身,即使在家族被抄家時,這也是他唯一從家中帶走的東西。
行至中途,他見席蘭芳悲痛欲絕,便將玉佩暫時交給她,以作安慰,然而現在……
屠蘇博早已預料到她的反對,他緊抿著乾燥的唇瓣,聲音沙啞而堅決:“玉佩雖貴重,但終究不及活人珍貴。還給我吧。”
手無分文,又無人願意援手。
他沒有顧玥萱那般精通藥理,能夠採草藥、辨識藥性,此刻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塊玉佩典當或出售,換得一些銀兩,為顧玥萱請醫買藥。
席蘭芳顯然心生不滿,但面對屠蘇博的堅決,她無法說服,只是不情願地將藏匿起來的玉佩交還給他,面露難色。
在昏暗的臥室裡,屠蘇博輕輕地擰乾手中的溼帕,然後溫柔地敷在顧玥萱滾燙的額頭上,聲音低沉而關切:“我有些事情需要外出處理,娘,請您務必幫忙照看她的藥膳和休息。”
席蘭芳目光閃過一絲猶豫,似乎有滿腹話語堵在喉嚨,卻只是默默地看著屠蘇博堅定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注意到顧玥萱身上搭著屠蘇博那件暖意融融的外衣,不禁在床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手法略顯生疏地更換了額頭上的溼帕。
在寂靜的院子裡,餘氏瞥見屠蘇博那匆忙的步伐,嘴角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冷嘲熱諷道:“看看吧,我早就說過,長房肯定藏有貴重物品。屠蘇博這急匆匆的,八成是去兌銀兩了!”
在家族遭遇困境之際,屠蘇博卻彷彿置身事外,守口如瓶,對家中的困頓無動於衷。
餘氏心中不滿,嘟嘟囔囔地抱怨:“原本在家中是個無人問津的庶出女子,沒想到在屠蘇博這裡卻成了寶貝,真是怪事連連。”
她臉色陰沉,嘴裡連珠炮似的持續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