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城主的吩咐，庫房裡面十之*的寶物都已經變賣成靈石了，考慮到城主著重提到的時間問題，這些寶物的普遍售價都要比市場價低上一些……這是售賣賬單，而靈石，都存放在庫房中了。”曲錦瑟說著，便呈上了一份竹簡模樣的法具。

竹簡拿在手裡，看著上面與靈石有關的條條明細，杜凡心中忽然湧出一股厭煩的情緒。

這種厭煩不知何來，似乎不僅僅是因為貪焚和對得失的斤斤計較，而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不再是那個純粹為自己而活的年輕人了，他身上的糟粕太多了，束縛也太多了，恍惚間，曾經的李道明已成為夢中人，梁馨也不那麼真實了。

“我知道了。”杜凡收起竹簡，迷茫中，獨自離開大殿。

……

接下來，杜凡首先尋到了上次修真盛會遇到的那個紅衣童子，以對道法至理的感悟與其進行了一場交易，交易的內容則和當年丘雲子差不多。

隨後，他來到城主府庫房，將堆積在這裡的靈石一掃而空，雖然沒有仔細盤點，但是價值過億是肯定的。

二十天後，得杜凡點撥的紅衣童子，輕鬆戰勝了另一位元嬰期大圓滿修士，繼任星城城主之位，並與杜凡完成了權利上的交接。

又過了十天，聖地使者二人回返，匯合杜凡一起離開了星城。

對於十八星城所有人來說，杜凡就像是一顆流星，極度璀璨過後，一閃不見。

……

冰河南岸，一座法陣亮起熾盛白光，其內三人一陣扭曲過後，驟然消失。

與此同時，冰河北岸不太遠的地方，三人身影浮現，正是杜凡和那兩名來自聖地的使者。

杜凡回頭望了一眼，彷彿從冰河的兩邊，依稀看到了什麼是彼岸，什麼是此岸。

“看杜道友的模樣，該不會是放不下一城之主的位置吧？哼，過了前方那片雪嶺，便是真正的北冥家族，等到了那裡，你自然會知道，所謂十八星城和城中的上位者，不過就是窮鄉僻壤和山野民夫罷了，而你這個曾經的星城之主，都還沒有本族的雜役來得高貴。”女使者名為北冥桐，瞥了杜凡一眼，帶著幾分傲然、幾分輕慢說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若是延誤了時間，家族怪罪下來，以你的身份，能擔得起麼？”男使者名為北冥夷，一見杜凡駐足不前，頓時眉頭一皺，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這二人的態度，與初見杜凡之時大相徑庭，想來不是他們性情多變，而是本就如此，當初之所以對杜凡和善，那是因為他們得到黃天靈木心情好，並非認可他這個人。

“不好意思，我們走吧。”杜凡不禁有些無語，從他相繼加入七星商盟和棲霞宗之後，還是第一次因為“身份低賤”而被人看不起呢。

“下面的路我們要飛遁一段時間，杜道友可要跟緊了，萬一跟丟了，進了不家族，可莫要怪我和兄長喲，到時候你自己又過不了冰河，就只能在冰河北岸這片有限的區域徘徊了。”

北冥桐笑語間，與北冥夷對視了一眼，而後二人各自化作一道遁光，極速遠去。

杜凡啞然失笑，輕輕一嘆過後，立刻緊隨而上。

……

一週後，三人橫渡雪嶺，來到了一方美輪美奐的冰雪世界。

剛一抵達這裡，他們就遇上了一場類似募兵的盛景，參與者眾多，且修為最低也在金丹後期以上，場面之大也算得上如火如荼了。

對於此，杜凡固然一頭霧水，可是那無良的兄妹二人，似乎一下就明白過來此地正在發生什麼，直接就替杜凡把名給報上了。

臨走前，那個叫北冥桐的女子，還帶著一臉詭異笑容對杜凡說：“這都是為你好，雖然有那麼一點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