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下賤。”這是薛夫人送給悅寧的最後的評價,也是此刻柳姻送給她的第一個評價。
可悅寧絲毫不在意,她此刻只懷著一定會替代柳姻走上巔峰的心,想著一定要努力在努力奪得那最璀璨的一顆明珠。
“你知道你今日答應的是什麼?”柳姻對悅寧的印象只有舞臺上那緊跟著薛夫人的嬌俏少女,懵懂單純且無憂無慮,她從未想過會在花柳巷見到她,不免有些覺得她是不是被徐媽媽所欺騙。
只是令她失望了,悅寧看著她滿眼的挑戰欲,她得意的一笑:“當然知道,徐媽媽都跟我說了,也是我家主子送我來的,來之前我就知道任務了。”說著她瞥了眼瑟瑟發抖的兩個孩子。
柳姻瞬間冷下臉來:“你既然知道,還要助紂為虐?薛夫人待你似親女,你……”
似乎被柳姻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刺到,悅寧冷哼一聲:“我要的是天下第一詞孃的榮耀,不是師傅口中平凡的一生,為此我可以犧牲一切。”
“包括你師傅和你的良知?”柳姻有些不解的看著她總覺得她腦回路實在奇特。
“對!”悅寧堅定的回覆她。
“哈哈哈哈哈,天下第一詞娘,為了這樣的虛名你可真是……”柳姻見她那稚嫩的臉被貪慾所侵蝕的扭曲了當初的懵懂,不由有些發笑。
她的笑反倒讓悅寧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故作鎮靜的問她:“你笑什麼?”
“我笑……呵,我笑你師傅有眼無珠,我笑你自甘下賤,笑你有福不享,笑你蠢鈍如豬。”柳姻將懷裡的兩個孩子推到徐月玲的懷裡,拍了拍衣裙站起身來看著悅寧。
她看著悅寧,又看了看擔憂她卻還是緊緊護住兩個孩子的徐月玲,又看了看一臉冷漠的徐媽媽,才對著徐月玲說道:“你叫悅寧,想來不是師傅就是你家中長輩所取,悅,希望你能歡喜一生,寧,希望你順遂一生,這個名字起的真讓人感動。”
悅寧有些不明所以,她小心點了點頭:“名字是師傅起的。”
“看來你師傅是為你鋪好路的,可惜你不走。”柳姻聲音沉落下來,她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天下第一詞娘,哈,好大的榮耀啊,可又能如何?”
“昨日他們誰不誇我是秦淮第一詞娘,誰不誇我是淮城驕傲,可昨夜王府就逼我入府,說得好聽叫鑑賞,說的不好聽和娘子們出堂會有什麼區別?”
“若非還顧及著我尚且還是個良家籍,不然誰知道今日我又是睡在哪家的床榻之上,如今他們對我尚且談得上明目張膽,而你本是賤籍吧,一個賤籍在他們眼中連螻蟻都不如!就算這樣,你還要走這條路?”
“走!我學藝十載就是為了站在頂峰,既然做樂師不行,那我就做天下第一的詞娘!。”悅寧臉色有些發白,她是想過可能自己無法保全自己,可也不曾想會那麼難,但是對於虛名的慾望在此時已經壓倒一切。
“且隨你吧,你若自甘下賤我自不會攔你的,可是今日你若要親手將這倆孩子送上他人的床榻為自己鋪路,我絕不答應!”柳姻冷冷的盯著她,彷彿再看無數個前世今生為了虛名貪慾而死的人,她知道自己再勸無果,索性她今日也不會為了勸人而來。
“這由不得你。”旁邊看了許久戲的徐媽媽放下茶盞,看著柳姻滿眼都是冷意,“柳劍娘,我說過這事兒由不得你,你不調教無妨,我自會安排他人,可對外你還是要揹負這個名。”
“拿我的名,買前途?你大可試試。”柳姻看著徐媽媽,絲毫不懼。
“我是拿你沒轍,可你柳大家不是很心善嗎?到時候我大不了從堂子裡多選幾個女孩兒送過去,就當是賠罪了,想來世子爺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兒。”徐媽媽冷笑一聲,端起茶盞繼續品起茶來。
柳姻知道對方說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