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眠聽到裴牧川的聲音，虛弱的抬頭，大顆大顆的眼淚混著血汙糊了滿臉，看起來可怖又駭人。

“阿川……”

裴牧川只覺得心跳都快要停了，他心疼的把謝眠抱進懷裡，手指顫抖的根本就不敢去碰謝眠的臉。

“眠眠……”

謝眠死死揪著裴牧川的衣領：“好疼啊阿川，哪裡都好疼啊。”

“我是不是毀容了？”

“沒有，沒有的眠眠，我們眠眠還是最漂亮的寶貝。”

“我不信……阿川你騙我……”謝眠哭的更傷心了，身體因為疼痛而不住的顫抖。

“他劃了我兩刀，很醜吧……”

裴牧川趕緊安撫道：“我怎麼會騙你呢，眠眠，你乖乖的，醫生馬上就來了，很快就不疼了。”

話音剛落，醫生就帶著醫療團隊趕到了。他們迅速地將謝眠轉移到擔架上，進行緊急治療。

裴牧川緊緊地握著謝眠的手，跟著上了救護車，眼神充滿了擔憂和心疼。

至於躺在地上的謝思遠，自然會有人去處理他。

謝眠悠哉悠哉的在系統空間睡了一覺，這才準備在現實世界醒來。

【球球，免痛關了吧。】

球球猶豫：【老大，免痛關了你臉上的傷口會很疼的。】

【就是要疼才真啊。】

球球妥協：【好吧。】

免痛一關，謝眠就因為疼痛緩緩的睜開了眼。

“眠眠，你醒了？”裴牧川眼神驚喜，緊緊抓著謝眠的手。

謝眠用另一隻手緩緩摸上自己的臉，紗布從鼻樑穿過。

裴牧川有些緊張：“眠眠？”

謝眠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只是裴牧川抓的緊。

“眠眠，怎麼了，有事跟我說好不好？”

謝眠垂著眼不說話，不一會一滴清亮的眼淚就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裴牧川心疼壞了：“眠眠不哭，我在這呢，跟我說話好不好？”

謝眠沉默一會，這才帶著哭腔囁嚅道：“阿川，我的臉好疼......”

裴牧川連忙輕輕拭去謝眠的淚水，安慰道：“眠眠不哭，傷口會慢慢癒合的，我的眠眠是最漂亮的寶貝。”

謝眠抬起眼眸，看著裴牧川，眼中滿是痛苦和哀傷：“可是，會留疤吧......”

裴牧川將謝眠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鄭重承諾：“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況且現在醫療技術這麼發達，我們眠眠一定會恢復如初的。”

聽到這話，謝眠的微微點頭，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只是這個笑容在裴牧川看來比哭還難看。

裴牧川心裡難受的厲害，只覺得這樣的謝眠太過於脆弱易碎，下一秒就要離開他身邊了。

裴牧川執起謝眠的手，用臉輕輕蹭著。

“眠眠乖，我會一直喜歡你的，不用害怕，你什麼樣我都喜歡的。”

謝眠眨眨眼，曲起手指握住了裴牧川的：“阿川，我只有你了……”

——

謝眠出院後，再也不鬧著出門了，每天就喜歡坐在家裡看看電視，澆澆花，寫寫字。

裴牧川已經不禁止謝眠玩電子裝置了，只是謝眠對那些都失去了興趣。

裴牧川怕謝眠傷心，家裡的鏡子全都悄悄的撤走了。

謝眠知道，但他也不說。

門口傳來一陣動靜，謝眠光著腳就跑過去接裴牧川。

“川川~”

裴牧川把謝眠抱起來，有些無奈的拿了一雙新襪子給謝眠穿。

“雖然家裡有地毯，但是襪子還是要記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