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都知道了。”袁厝點了點頭,並未放在心上。
柳月初疲憊,想回院子中睡一覺,袁厝把她哄睡著之後,就去了柳家商行。
他還差半庫的東西沒有核對清楚,而且今日要見一個人。
三日回門。
柳月初特意定下去了郡主府。
陳郡主已經計劃清明前就奔西南,往後再見面也不容易,柳月初只想多陪陪她。
二人收拾妥當就準備上車。
侯來卻突然出現,在袁厝耳邊低語了幾句。
袁厝頓了下,依舊陪著柳月初去了郡主府,給陳郡主請安過後,他才說了要出去一趟,“……有位朋友想到商行看看畫,我去陪一下,稍後就回來接你。”
柳月初自然十分痛快的點頭答應了。
待袁厝離開之後,陳郡主埋怨地戳她小臉,“什麼朋友?你怎麼不仔細問問?”
“呃……需要問嗎?”柳月初懵懂,哪怕做了兩世的媳婦子,她也不懂如何與伴侶相處。
前世魏公銘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做什麼,做了什麼也不會提前告訴她一聲的……
“當然要問!”陳郡主又開始不放心,“他是你的夫君,你應該多瞭解他的生活喜好,瞭解他的秉性習慣,即便父母已過世,難道沒有親戚來往?甭管關係好賴,哪怕是差到了斷交,你也總要知道啊。”
柳月初撓了撓頭,“好,我會仔細問問……”她對這方面的確沒有在意過,甚至抗拒。
亦或許是前世親戚們扒皮挖骨又吸血,讓她對親戚二字十分排斥。
而袁厝父母過世,十歲就去街上賣字為生,想必他就算有親戚,也是指望不上的那種。
袁厝匆匆趕到了柳家商行,商行內已有人在等著他。
“朱老闆。”袁厝沒有待客的笑意,敷衍著拱了一下手。
“恭喜恭喜,先恭喜袁公子成親娶了美嬌娘。”朱老闆年過五旬,但他彎下的腰卻更低。
袁厝點了點頭,“我先去幫你配畫料。”他也不再多說,直接去了商行的內院。
朱老闆連連道謝,與侯來看著其他物件,似在等待什麼。
袁厝到了內院,內院已經有人在等他。
此人年紀不大,面白如雪,一身黑色的緊身錦袍加身,下顎沒有鬍鬚的痕跡,就在院中笑著看向他。
“賀喜也不帶點兒禮?”袁厝坐在茶案處,拿了火摺子點燃炭爐,又取了一把高碎渣滓放壺內。
茶香嫋嫋,暖得茶案上擺放的糖塊都要化了。
他品了一口,壓一壓神。
這一路上他奔波的急促,嗓子都已經幹了。
“那位說,您都已經娶了京城第一首富的嫡娘子為妻,也不差他一兩件賀禮了。”男人聲音陰柔,似男又似女,他拿出了一個盒子,十分精緻,“那位不送,奴……是要送一份的,還望袁公子收下,不要嫌棄。”
袁厝接到手裡顛了顛,把高碎的茶渣滓倒了,“想喝什麼你自己煮。”他去了隔壁畫案,開始研墨擺放的顏料。
“多謝公子賞。”男人提壺煮茶,動作極其的輕,抬手拿捏的茶放稱上一量正好三錢,撒入壺中用溫水一衝,洗過後又用開水激散。
他倒了一杯,送到袁厝手邊。
袁厝看向他問道,“不送禮,急著來見我作甚?”
“您改了初衷娶妻就罷了,怎麼還要參與科舉?那位讓我來問問,您打算何時離開京城一年?兩年??”還是不走了?
他與袁厝面對面,目不轉睛。
袁厝頓了下,“就這麼盼著我走?”
“沒有沒有,只是您的計劃有變……”
袁厝已經將硨磲墨粉,配了綠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