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魏公子,對不起……”
角落裡窸窸窣窣了半晌,最終露出了半張臉,李姝的眼中盈滿了淚,她今日來看柳月初選親的,只是沒去景春樓。
她看到了魏公銘與袁厝爭搶紙鳶,匆匆趕來見他時,也見到了大哥李呈越。
她心疼魏公銘捱打,又一直都不敢出現。
魏公銘呆滯一瞬,隨後不由得苦笑自嘲,“看我如此落魄,你不是應該心中解恨高興的麼?何必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
“我沒有,我沒有高興!”
李姝急迫的衝出來,她攥了手中的帕子,很想遞給魏公銘擦擦臉,“是我對不住你,我也沒想到大哥會不依不饒,他因為上次的誤會丟了官職,日子的確過得很難……”而且他的職務還被魏公銘佔了,傷害似雪上加霜。
“你們所有人都難,只有我的日子是輕鬆的?”魏公銘不屑她遞來帕子的手,完全無視。
“我知道你也很難,可柳月初她早已經選了別人,你何必不依不饒的呢?”他寧可跳上房頂都要去搶那綬帶鳥紙鳶,李姝想起便心如刀割,其實她的嫁妝也不少的,配他鎮寧侯世子也不差的。
“什麼叫早已經選了?她是定下要嫁袁厝的?”魏公銘捕捉到這句,眼睛瞪了精光閃爍。
李姝抿了唇,知道這話不該說,“她是要招贅婿的,不然就要交出柳家的產業,一無所有,所以她絕不可能嫁到鎮寧侯府。”
“她怎麼不可能?她憑什麼不可能?!她可以為了我撇下柳家產業,我會幫她經營,甚至經營的更好更出眾,讓柳家發揚光大!”魏公銘突然瘋狂咆哮,前世他已經試過了。柳家的事業落入他手中之後,如日中天,就連幾大皇商都不能比擬!
是柳月初心思狹隘,介意他有妾室,而且是妾室生兒育女。但她的日子衣食無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想要什麼他都會答應,還有什麼不滿足?!
李姝也被嚇到了,她印象中的魏公銘彬彬有禮,體貼呵護,好似與眼前的魏公銘不是同一個人!
丫鬟們連忙把她往後面拉了些。“娘子,咱們回吧,這、這太危險。”眼前的人已經瘋了。
李姝點了點頭,也十分害怕,她牽著丫鬟們的手想走,魏公銘卻突然衝來要抓她。
可他腳腫身殘,一把抓了個空,卻仍舊嚇得李姝和丫鬟們驚聲尖叫!
“魏公子,請你自重!”
“你先別走,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柳月初早就選定了袁厝,所以她的紙鳶選親是假的!”
“是真是假又如何?她根本就不想嫁你,哪怕你搶到了紙鳶,你能放棄侯世子之位嗎?你還是早些死了這條心!”李姝恐懼襲上,更是很不甘心,她不懂自己哪裡比不得柳月初?為何魏公銘就看不到她呢!
“我可以放棄侯府的爵位,只要她肯嫁……”魏公銘心力交瘁,全身的精氣神都已抽空。
李姝呆若木雞,震驚得說不出話。
她雖聽說魏公銘揚言願放棄爵位,可親耳聽他吐出這幾個字,她的心裡還是無法接受的。
“你、我,你就是……”她結結巴巴,已語無倫次,丫鬟們看到遠處有衙役趕來,立即拽著李姝快些跑掉了。
自家娘子上次就已經成為了京城笑談,再被看到與魏公銘湊在一起,老爺和夫人還不得尋根繩子去上吊?!
李姝也沒了精神,稀裡糊塗被塞上馬車。
待她緩過神時,魏公銘已經被衙役們用竹竿搭著離去了……
“柳月初,她知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的惡?”她絮叨一句,便嚶嚶的哭。
柳月初此時卻在笑,因為袁厝剛讓門房送給她一個大紅封,紅封中放了三千兩。
三千兩在她看來雖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