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
柳月初撫著驚跳的心,不停舒緩。
右丞是太子妃孃家,小公子就是她的弟弟。
想到今日陳郡主提起過太子對她有心思,這還沒怎麼著,就有來找茬的了?
“咱們的馬車壞了麼?”柳月初問。
車伕:“沒有大礙,只是驚到了您。”
“二姐,要不然我下去說說?”柳慕敕道,大哥還在後輛馬車上醉著,恐怕叫也叫不醒。
“說什麼?右丞府的人撞了咱們,理應他們先道歉。”柳月初前世性格也不軟,只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不代表是好欺負的。
柳慕敕有些擔心,柳月嬋看著姐姐。
此時一陣腳步聲越近,醉醺醺的酒氣過來,“著急回家時沒注意,不小心撞上了,裡面坐著的是誰啊?你從馬車上下來,小爺給你道個歉。”
語氣囂張,態度跋扈。
明擺著就是找茬的。
柳月初斟酌一下,不想惹出是非,她緩緩從車上下來,“原來是右丞府的小公子,幸會。”
裴淳上下打量著柳月初,眼神輕挑,他繞著柳月初看一圈兒,嬉皮笑臉,“原來是撞了你的馬車啊,那也算緣分,小爺覺得你模樣不錯,你未嫁我未娶,不如咱們定個親如何?”
“!!!”
所有人都被這句話給嚇到,二話不說就訂親?
而且正經的姑娘家豈能被這般調戲?這擺明了就是在故意羞辱柳月初,專門給柳家難堪了!
柳月初微蹙眉頭舒展開,“裴公子怕是今晚醉了酒,所以說話不顧分寸,撞了車,你道個歉,咱們各自回府,沒得在大街上惹出麻煩,引人看笑話。”
“我說話已經很有分寸了,不信你去問一問,小爺給誰道過歉?”
“你這叫道歉?”
“我都以身相許了,這還不算道歉?”
裴淳步步靠近柳月初,輕挑曖昧,“或者你告訴我,怎樣做才算道歉?”
“這位公子,不如事情就這樣算了吧。”柳慕敕不知何時從馬車上下來,直接擋在柳月初面前。
“你算什麼東西,給小爺滾開!”裴把扯開柳慕敕,死盯盯的看著柳月初,“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嗎?到底怎樣算道歉?!”他聲音犀利狂妄,眼神似要吃人似的。
柳月初看柳慕敕還要回來,搖了搖頭讓他站得遠一點兒。
“道歉這種事,的確不適合小公子來做,以身相許更不用,我若讓你入贅改姓柳,怕是也要折壽的。”
她揉了揉手腕,拿出了帕子墊在手心,接過車伕手中馬鞭,慢悠悠挪到裴淳面前,“不想道歉也沒事,你撞了的馬車,我再撞回去,咱們不就扯平了?”
裴淳一愣,“你說什麼?”
不等他反應過來,柳月初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
駿馬一驚,翹了前蹄亂蹦,朝著裴淳的馬車就衝過去!兩匹郡馬嘶鳴,響徹小年夜的京城大街。
而裴淳的馬車更華貴,稀里嘩啦的物件掉一地,又“咣噹”一聲,車駕的輪轂沒抗住,徹底顛了零碎了。
裴淳嚇得躲去家丁身後,滿眼驚恐,“柳月初,你是個瘋子吧?!”就算武將府邸出生的小娘子,也不敢在大街上與男人對峙發飆的。
不止裴淳驚了,柳家人也驚了。
柳慕敕自覺是個男人,還想護住姐姐,卻沒想到他才是羽翼下的小鵪鶉,只懂卑躬屈膝,乖乖聽話。柳月嬋的眼神閃閃發光,嬌弱的身軀遮掩不住暢快的心,二姐果然是好樣的!
家丁們有些懼怕,連忙接過柳月初手中馬鞭,去止住馬匹發瘋。
柳月初淡然如水,拿了帕子擦擦手,“還是右丞府呢,馬車都不修得結實些,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