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初訕訕,也沒隱瞞,“也沒什麼,只是害怕那個張志佟不靠譜,想著偷偷打探下。”
袁厝聲音壓低,“打探就打探,為何還要偷偷的?”
“萬一玉姐兒喜歡他,還不怪我多管閒事?何況林夫人一直是不喜歡咱們家的,我是害怕好心辦成了壞事。”柳月初的確心中顧慮。
“好心只會是好事,哪怕壞事了也會變好事。”袁厝依舊那一派淡定。
柳月初站定,“有話直說,別搞得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卜卦呢。”
“沒問題自然好,有問題了讓別人發現不就得了麼?你是不是忘記了方家了?”袁厝可不敢再賣關子。
柳月初眨麼眨麼眼,“方子卿?”
“方子卿雖與你毫無瓜葛,但與黃綰綰關係交好,如今她與林孟玉也走得很近,讓她去遞話就行了。”
“況且這不算求人,方侍郎嫁女給太子殿下,惹了三皇子不悅,這段日子一直被打壓。他急缺一個翻身的機會,正愁掀不起腥風血雨。”袁厝說得直白了些。
柳月初盯盯的看著他,“你的目標是誰?”
“太后。”袁厝直截了當,“光祿寺卿是太后的哥哥的兒子的三舅父。”
柳月初:“……你這羽翼剪的是不是有點兒淺啊。”這關係實在太遠了啊。
袁厝卻不慌不忙,“拔掉一根是一根,積少成多,況且不是娘子要為林孟玉出頭?”這才是重點中的重點。
柳月初仔細想想,他說得也沒毛病,“但那陸冰暘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好端端的非招惹玉姐兒?連他也要問問才行。”
柳月初已沒有心情再吃飯,簡單嚐了兩口就罷休,只有柳慕升還在揪著袁厝喝兩杯,畢竟桂月樓的席面不能太浪費。
鎖子媳婦兒來的很快,給出的訊息讓醉醺醺的柳慕升都瞬間醒了酒。
“太后壽宴重新下了邀請帖,卻唯獨沒給咱們府上。如今外面都在傳,姑爺是救太后,但定有舉動惹了太后動怒。更多人說,是姑爺想借此名義走個捷徑,不必再參加秋闈科舉。”
“但太后寧可自己委屈,也不願妥協,所以才事後只賞了兩個侍女,不了了之。”
……
鎖子媳婦兒吧嗒吧嗒說一通,神色繃緊。基本上傳言都是對柳家不利,甚至有人虎視眈眈的瞄上了。
柳慕升一直盯著袁厝,“所以,你到底有沒有?”他反倒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有個屁!”
柳月初是真的生氣了。
甭管認不認親,袁厝都是救了太后的命,哪怕是個陌生人也應該感恩說兩句好話,誰料接二連三的給難堪,她真不把自己的命當值錢玩意兒?
況且袁厝就算想用這個法子走捷徑又怎麼了?
他原本就是皇室的種,是她的兒子不著調讓袁厝流落在外,漂泊不定,而且還不肯說出親生母親到底是何人,簡直欺人太甚了!
“彆氣,很正常,無所謂,當初救人就時,就沒覺得能得好報。”袁厝看她小臉發紅,好似一顆熟透的桃兒。
柳月初卻從他淡笑的容貌中看出幾分果決蕭瑟和無可奈何。
她一時兔死狐悲,想到他前世離開了京城,再也不歸,也也想起自己的父親。
她與柳慕升何嘗不是被父親撇下了?不聞不問。以為給了豐厚的家業就算盡了責?怎麼就不考慮一下她和大哥會不會被矇騙,這家業又是否能守得住。
“天下總有這麼不負責任的人,生下孩子就跑了,頭也不回……”她眼眶突然溼潤了,一時沒忍住,哇的一聲開始痛哭了。
柳慕升嚇一大跳。
他都沒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突然的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