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緋緋摔倒後趴在溫則行身上好難受。
她貼著他。
就如熊烈熱火對柔軟冷月。
洛緋緋掀起眼簾,入目,是溫則行的下顎,明厲而精緻,鬍子颳得清爽乾淨。
近看有淡淡的青茬淺印,很有男人味。
“溫則行,我還沒考慮過結婚和……備孕。”
備孕兩個字,於未經男女之事的洛緋緋來講,很是燙嘴。
一想到要為備孕做的羞羞情事,對方還是溫則行,洛緋緋就覺得這個男人越發灼人。
溫則行滿身的燙熱。
“你先鬆開我。”洛緋緋補充道。
美人在懷,溫則行隱隱感覺自己就要不對勁,他鬆開扣在洛緋緋腰上的手。
嗓音依舊很撩:
“即使不備孕,新房裡除了甲醛,還有甲苯,tvoc,氨,氡……對你身體沒有一點好。”
洛緋緋按著溫則行肩膀起身,“春節在即,年前先這樣,年後我就搬走。”
溫則行穿的什麼衣服,料子那麼滑,洛緋緋的手“蹭”一下從他肩膀滑到後背。
指腹下是他凸起的刀傷疤痕。
不知是什麼使然,洛緋緋指尖順著那道疤痕向下延伸線路。
“你……這麼長。”
洛緋緋鬆開手,從溫則行身上站起來,問他:“受傷時很疼吧?”
很疼麼?
溫則行所記得的,反而是溫沁禕更疼。
那時候她才十五六歲,一個人樓上樓下跑醫院,整日徹夜地照顧他。
生怕一個疏忽,小叔就術後感染而病死。
而如今,溫則行應該遇見了親情之外的溫暖之緣。
那道長長刀痕被洛緋緋柔情撫過,就像燒燎起一串赤紅火苗。
溫則行脊背騰然發麻,從上到下,就要攛使他在洛緋緋面前顯露本性。
“還好,不是很疼。”溫則行眸色幽深,“洛緋緋,你知不知道,你在給男人點火?”
溫則行抬手抖了下家居服衣襟,瞬然蓋住褲子上部。
洛緋緋看見他這一小動作。
連忙去拿工具收拾碎掉的碗和粥,她不答點不點火,“那你還挺抗疼。”
……
洛緋緋到底是要走。
小洋樓庭院裡,溫則行拎著大行李箱,單手提進後備廂。
箱子很沉,不知道洛緋緋裝了多少書。
盛北的冬季看起來很枯敗。
路邊倒退的排排樹木很高,枝幹灰褐而光禿,上面零星掛著點點落雪。
落雪已然結成硬殼,太陽曬不化,風也吹不掉。
洛緋緋最不喜歡冬天。
絲毫沒有歸屬感,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歸去哪裡。
溫則行開著車,洛緋緋在副駕默默無聲,轉頭盯窗,任灰敗冬景一一掠過眼眸。
促使洛緋緋回過頭的,是溫則行的一通來電。
他沒什麼顧忌地點了擴音,沉嗓道:“說。”
電話裡的女聲很溫柔,“溫董,我們酒店有一位姓鬱的顧客,她說是您的朋友,現在身體不舒服——”
前臺小姐姐的聲音被阻斷。
鬱清歡的聲音隨之傳來:
“則行,我今天很不舒服,你陪我去趟醫院好嗎?”
溫則行轉頭看向洛緋緋,對上一雙光色冷清的眸。
她也在看他。
黑色高領毛衣把洛緋緋臉頰映得像寒雪,窗外暖暖冬陽,溫則行好怕雪會融化。
化掉又蒸發。
溫則行幾乎想也沒想,回覆鬱清歡:
“抱歉,我沒有時間,在幫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