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的瞬間,林惜凝雙臂護住頭部。
腦海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千萬不要摔個鼻青臉腫,明天嚇著學生。
其餘,破門而入的,是什麼人,他意欲何為,她根本來不及想。
短短三兩秒,林惜凝卻恰好跌入那人懷中。
時間緊張的,好似空中奪人。
人一奪完,兩人雙雙墜落入床榻。
林惜凝在驚慌中睜開眼睛,她看清壓在她身體上方的人,是溼漉漉的沈從珘。
頭髮溼的,臉頰溼的,肩膀溼的。
人卻是溫的,目光也是暖的。
所以,這不是夢。
“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淋著雨跑來——”
酸澀蔓延,林惜凝吸了吸鼻子,臉轉去一邊。
沈從珘輕輕擦去她臉上滴落的水痕,“不來看你一眼,比實驗沒做完都難受。”
他一處理完手上的事,直接從港島飛來。
和林惜凝一樣,沈從珘幾經轉換交通工具。
可雨中山路泥濘,三輪摩托已經無法騎上來。
沈從珘撐著傘,打著手電筒,一步一溼濘,按著周廷衍發給他的地址,登上山腰。
老遠,他就看見一間亮燈的低矮平房。
那窗簾薄透的,一眼就能識得,是林惜凝站在椅子上,舉著雙臂,艱難地鼓搗什麼。
沈從珘快步走近,林惜凝椅子也翻了。
這種環境的苦,他不敢想她要如何吃得下。
床上,林惜凝全身被沈從珘身上的風雨溼氣籠罩,好像正陪他淋著一場小雨。
雨滴絲絲入身,進心。
雨這樣來了,淋雨的人無處隱匿,也不想躲避。
沈從珘剛要起身,林惜凝轉回頭來。
她拽住他雙臂,雙目水盈,“沈從珘,我還能親你嗎?”
他笑了下,眉目舒展。
“林同學什麼時候對我這麼禮貌?”
難道不是鞋帶開了,都要他彎下腰來給她系。
他在球場揮汗如雨,她不知怎麼,嘟著嘴往圍欄外一站,他就要扔了球,轉身出去找她……
在林惜凝心裡,始終有一段高度落差。
“你現在已經站那麼高,喜歡你的人又那麼多,而且,我還差點結了婚。”
沈從珘又放低些身體。
“在你這,我哪有什麼站著,坐著, 躺著。”
他抬手衡量兩人之間的距離,“我們之間,還剩20厘米,是別人夠不到我的距離。”
下一刻,沈從珘就被林惜凝攀住了脖子。
“那我就當你還要我。”
林惜凝勾著沈從珘,仰頸遞吻,兩人臉上的雨水混糅到一起。
親吻熱烈而溼淋。
沈從珘在吻中笑問:“怎麼個要法?”
林惜凝便咬他。
村裡常年乾旱,她來的第一天就下了雨。
熱吻中,沈從珘摸到林惜凝手腕上的鐲子,是他送她的那隻。
雨大了,一切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小平房,哪裡都不好,只有林惜凝是好的。
她的被褥也是好的,香香的,有她身上的味道。
一切都久違了。
“凝,可以麼?”
“嗯……”
沈從珘貼著林惜凝的唇喘氣,“我先去洗個澡。”
林惜凝在他胸膛下,熱著臉回話:
“熱水器壞的,涼水都放不出來。”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電水壺,“那裡有熱水,你和涼水兌一下用。”
沈從珘撐著雙臂回頭,目測水壺容量也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