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長廊裡,輕音樂好像變得焦躁難安。
鬱清歡坐在淨到反光的大理石瓷磚上,把溫則行的腿抱得緊。
人貼著他,搖搖欲墜。
眼鏡從溫則行西褲蹭掉到地上,清脆一聲響。
敲碎寂靜的夜。
溫則行皺著眉,仰頸看了眼天花板,無奈一聲長嘆。
表情極其不耐煩。
“鬱清歡,你給我鬆開!我動粗了?”
鬱清歡是真的酩酊大醉,在此之前,房卡一直刷在牆上,所以進不了門。
天旋地轉中,她就蹲到了地上。
結果分秒之後,就等來了溫則行。
高高的俯視下,鬱清歡朝溫則行笑了下,“好呀,多粗?你動啊溫則行。”
好巧不巧,鬱清歡的黑色吊帶裙忽然滑落一根帶子。
溫則行別開目光,一張冷肆臉寒如冬夜。
雨跡停在溼發,頭頂映著燈色,散著瑩瑩的亮。
“我真t服了!”溫則行攥了攥拳說。
鬱清歡咯咯地笑,“我還沒服呢,你就服了?溫則行,你沒有以前持久了。”
溫則行回頭看一眼電梯,經理還沒上來!
艹!明天不用他來了!
溫則行用力動了動腿,鬱清歡緊緊掛在他腿上。
甩不掉。
再甩,她就開始哼哼唧唧,曖昧聲音貫穿走廊,迂迴飄蕩。
“鬱清歡。”溫則行語氣滿是警告,“1、你把嘴閉了!2、自己下去,還是我給你踢下去?”
溫則行很想動手給鬱清歡剝下去,但是她今天穿得太少。
光溜溜的白腿,白胳膊,雪色的脖子。
加上吊帶滑了一根。
裙不掩壑,讓人不敢直視。
他實在不好動手。
真要碰了鬱清歡,洛緋緋知道,不得把他雙手浸油鍋?
她警告過溫則行,要潔身自好,且他只有零次機會。
犯錯即出局。
沒有機會和原諒可言。
終於,電梯門開了,經理跑出來。
鬱清歡忽然嗚嗚哭起來,“溫則行,以前我耍賴,你都寵著我的。”
“但是我們沒有以前了。”溫則行雙目聚焦在長廊的盡頭。
“也不會有以後,鬱清歡,我們都是成年人,既然說過再見,就要各自體面。”
鬱清歡癟了癟嘴,涓涓眼淚像失控的溪流,溼亂了一臉。
“我不要體面,我只想要你,我錯了,我後悔了……”
溫則行低頭,看著鬱清歡的眼睛。
字字戳心,“但是,我不想要你,翻篇的,就不要再翻回去。”
鬱清歡抓著溫則行西褲,額頭抵在他膝蓋上,哭得喘不過氣。
“那你再試試嘛,你又不是沒有愛過我,嗚嗚嗚……”
溫則行斬釘截鐵:“試不了一點,一秒鐘都不行。”
這個時候,另一部電梯也開了。
下來兩個年輕女子,一個扶著另一個,被扶的,也是醉酒的。
鬱清歡閉上眼睛,淚水滴在胸口。
砸碎成一朵朵花兒。
她今天被甲方惡意灌醉,差點沒能回來酒店,險些失了身。
當溫則行出現時,過去溫情與當下不捨重重疊加。
鬱清歡只想抓住他。
哪怕只能擁有溫則行一夜。
哪怕被世俗唾罵,她也認了。
有過溫則行,別人皆平庸。
路走得越遠,人見得越多,才知道他有多好。
不遠,電梯門口,洛緋緋吃力地扶著喝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