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如墨,濃重堅聳。
路沿斜坡向上,兩邊是高高低低的房子,偶爾會遇見橫屍,空氣裡血腥味濃重。
臨近半山腰。
“周先生!”很驚異與激動的一聲。
激動於周廷衍在大面積引爆後,能安然無恙出海。
斜坡上,三名眼熟的警員,帶著幾名不同膚色的人正往島下轉移。
周廷衍手指始終擺在扳機上,時刻準備著射擊狀態。
他快步走近,問警員:
“我說的那兩個人,看見了麼?”
“女士在後面。”警員指向身後,又歉意地說,“男士腿受過傷,被流彈衝散了,多數在下一批下來的人裡。”
周廷衍心一沉。
他高大個子,高遠視線向後看去。
目光終於尋到江京遙身上。
她頭髮散了,容顏還姣好,臉上沾著淚,三步一回頭。
當江京遙看見新跟上來的人裡沒有溫爸爸時,忽然就轉身向後跑。
警員一把拽住她,她卻要掙脫,口中痛苦地嘶喊:
“我老公根本沒跟上來,他很有可能走不出來了,我要回去找他!”
天還沒亮,下坡的路對溫爸爸來講更加難走。
不僅走不快,還容易摔。
這個島上,每一個被挾持來的人,都是最直面陳暉犯罪事實的,活生生的證人。
如今警方找到這裡,陳暉手下直接選擇射殺人質。
溫爸爸的腿,跑不及,躲不快。
一想到他的腿,江京遙心肉就像毒刺扎著一樣疼。
當年被陳暉挾持時,他們先被鎖在一棟房子裡。
好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
,!
隔著薄薄牆壁,隔壁房間裡,女人的哀嚎,哭叫,一聲聲透過牆壁傳過來。
溫爸爸捂住溫媽媽雙耳,儘量不讓她聽到那些悽慘。
就在溫媽媽瑟縮在溫爸爸懷裡,眼睛都不敢也不忍睜開時,房門忽然被人踢開。
一個年輕男人立在門口,正在整理褲子。
他叫陳展。
生得像陳暉,硬氣俊朗,性格也像陳暉,心狠手辣。
有人說陳展是陳暉和一個外國妞兒的私生子。
也有人說他只是老大的遠房侄子。
陳展向屋子裡邁進,痞痞一笑,目光落在溫媽媽身上,“呦,這個少婦比剛才那個年輕不經事兒的,帶勁多了。”
一聽這話,溫爸爸把溫媽媽塞到身後,“不許動我老婆!”
陳展步步緊逼過來,笑得好看又可怕,“我不動,她動麼?”
溫爸爸向前一步,找準時機拔出陳展腰間的槍,大罵一聲“畜生!”
那一槍擦著陳展腰側過去,但是溫爸爸被陳展手下一槍擊在腿上。
很快,又被幾個歹徒拳打腳踢,倒在血泊中。
溫爸爸右腿傷上加傷,當場就歪歪扭扭變了形。
接著,有人跑來找陳展,“展哥,老大來了,讓您過去,老大還說不許傷害他的人才。”
這些人是來生錢的,不是解悶的。
陳展抓著江京遙扔到床上,腰帶都解了,又不得不收拾好褲子去見陳暉。
就這樣,溫媽媽逃過一劫,但是溫爸爸右腿,落下終身殘疾。
……
見溫媽媽執意要往回返。
周廷衍擦過人群,邁大步向上走去,身與槍一齊堵在溫媽媽面前。
巍峨高山一般的壓迫感。
周廷衍來不及認親,甚至看著很無情。
臉上每一道完美峰稜,都似冷血刀刃。
“您回去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