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帝面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冷漠,就那樣直直地盯著錢公仲,眼神裡似有警告的意味,不過還是微微抬了抬手,示意錢公仲接著往下說。
錢公仲感受到漢帝那冰冷的目光,身子微微一顫,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陛下,微臣身為大漢國公,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所思所想自然都應是以大漢的利益為出發點。這幾百年來,各國之間明爭暗鬥不斷。”
他嚥了口唾沫,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既有對自身立場的堅持,又似乎隱隱有著些許不安,接著說道:“ 至於這天下蒼生的安危嘛,微臣深知聽起來似乎關乎重大,可在微臣看來,只要咱們大漢能夠安穩太平,子民們能安居樂業,那便是微臣職責所在、心願所求了。其他幾國的死活,乃至這天下到底會陷入怎樣的動盪,說實話,不管微臣錢公仲的事啊。微臣只希望咱們大漢能夠獨善其身,在這亂世之中保全自身,而不是貿然去摻和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去想著收服其他幾國,萬一引火燒身,那後果可不堪設想,陛下。”
錢公仲說完這番話,偷偷抬眼瞧了瞧漢帝的臉色,見漢帝的臉色越發陰沉,眼神也愈發冰冷,頓時心裡有些發慌,趕忙又低下頭去,不敢再多言。
整個大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如同寒冬臘月般冰冷刺骨,眾人都屏息凝神,誰也不敢輕易開口打破這緊張到極點的氛圍,都在等著看漢帝會如何回應錢公仲這一番 “獨善其身” 的言論。
漢帝坐在龍椅之上,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那冰冷的目光從錢公仲身上緩緩移開,掃視了一圈跪在大殿中的眾人,聲音低沉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 你們,繼續說。莫要因為錢公仲這一番話就都閉了嘴,朕要聽的是你們對當下這棘手局勢的見解,都暢所欲言,有什麼想法都給朕一一道來。”
白升微微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絲思索後的篤定,朝著漢帝恭敬地行了一禮後,緩緩開口道:“ 陛下,微臣覺得,在其餘的三大國之中,南平國實力相對最弱,而且其國內的政治情況也最為混亂不堪。朝堂之上,各方勢力爭權奪利,官員們勾心鬥角,政令常常難以有效施行,民間也是怨聲載道,百姓們對當下的局勢多有不滿。”
白升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樣的狀況,使得南平國雖為大國之一,卻猶如一盤散沙,凝聚力極低,面對外部的壓力時,很難迅速地組織起有效的抵抗。所以,微臣認為咱們可以先從南平國下手,嘗試去收服他們。”
荊微微抱拳,朝著漢帝行了一禮,語氣沉穩且堅定地說道:“ 陛下,臣贊同白升將軍的意見。南平國實力弱且內部混亂,確實是當下最適宜率先著手收服的物件。而一旦成功收服南平國,那緊接著將目光投向其隔壁的東武國,便是順理成章之舉了。”
漢帝微微頷首,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眼神中透著威嚴與期許,沉聲道:“ 好,既然你們都覺得先從南平國下手為宜,那此事便這麼定了。那麼,你們誰去南平。”
荊微微抱拳,朝著漢帝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挺直了身子,目光沉穩地開口說道:“ 陛下,在場的我與白升將軍,還有趙淳前輩以及錢公仲大人,都已不再年輕,歲月不饒人啊,雖說經驗或許還算豐富,可論精力、論應變的靈活程度,終究是比不上年輕人了。”
荊環顧了一下大殿內的眾人,接著說道:“ 依微臣之見,這件事還是交給年輕人去辦為好。微臣在此,想自薦微臣手下的兩人,也就是玄黑與申青兩位將軍。”
荊說完,再次朝著漢帝行了一禮,而玄黑和申青也趕忙上前,一同跪在地上,齊聲說道:“ 陛下,臣等定當全力以赴,不負陛下與荊將軍所託,懇請陛下恩准!”
漢帝微微點頭,說道:“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