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說著,不時地瞅著門外那幾位。
無論如何,在那幾個小弟面前,尊嚴還是要的。
蘇婉清嗤笑一聲,“你說你都多大了,你叔叔還時不時要揍你,誰說不是慘絕人寰呢……”
“我也覺得,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年過得有多……”一提到這些,有種遇到知音的感覺,激動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不過他的腦子很快就轉過來了,這蘇婉清,是在挑撥離間啊!
真是個壞女人。
外人提起沈侯爺,誰不是又敬又怕?
獨有蘇婉清這位女士,竟有勇氣在他面前,指責他叔父的過失?
她似乎已厭倦了塵世!
回想起今日的目的,他冷冷地說:“別在這裡說廢話了,東西在哪裡?”
“你難道不想在你有限的生命中,給他一拳?”蘇婉清繼續煽風。
他一臉嚴肅地回答:“我和我叔父之間的事,輪得到你來插嘴?!如果你再不把東西給我,我立刻就轉身去消滅那個畜生!”
“你啊,確實還是太年輕了!”
“什麼?”
“你以為我們兩人的秘密行動,你叔父不知道?”
蘇婉清以一種經驗豐富的姿態,嘆息道:“他老人家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真的以為你在外面的所作所為,能瞞過他?”
他的臉色一變,憤怒地說:“你在胡說什麼?”
“我在胡說?”蘇婉清輕蔑地一笑,“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至於這麼天真吧?你想想現在的情況,這沈侯府,是你說翻就能翻的?沒有上面的許可,你早就受到懲罰了!”
沈寒的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蘇婉清的話,無疑是在他的心上刺了一刀。
“你的意思是,叔父故意讓我進來的?”
蘇婉清沒有回答,反而反問,“你說呢?”
“胡說八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你自己問他去吧。”
蘇婉清自顧自地倒茶,已經沒有興趣理會這個愚蠢的年輕人。
別說是他了,就是她自己,每一個動作都在侯府的監視之下。
否則沈鏡怎麼會知道一切。
“那那,那他為什麼不揭穿我?”沈寒顫抖著問。
他一直認為,自己在京都的行為應該是天衣無縫的……
但現在他有點心虛了。
蘇婉清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就是你叔父的高明之處,我也不知道。”
沈寒沉默不語,蘇婉清的話讓他如夢初醒,他必須趕緊去和叔父解釋。
“所以,你根本就沒有拿到那東西?”
沈寒看著蘇婉清,眼中閃過一絲懷疑。
這個女人心思狡猾,她的話未必可信。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蘇婉清說得對,這侯府如果那麼容易就能進來,整個府邸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蘇婉清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卷畫,在他面前晃了晃,“看,這就是你要的東西。”
沈寒的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伸手去搶,“好你個偷畫賊,我要去我叔父面前告發你!”
說完,他生怕手裡的東西被蘇婉清搶回去,立刻跑了出去。
門外的幾個跟班看到這一幕,也跟著他狂奔。
蘇婉清看著那些年輕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去鬧吧,反正我又沒損失】
沈寒讓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則直奔錦瀾閣的書房。
他心中激動不已,手裡緊握著那捲畫,彷彿掌握了什麼重要的證據。
卻沒有注意到這一路異常順暢,比在自己家還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