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就等著皇帝來時,先發制人。
卻沒有想到尉遲乙沒有站在百官之列,而是直接跟在蘇彧身後過來。
蘇彧還沒有坐到龍椅上,就先在盧政翰身旁停下來,將謝以觀偽造的盧家引子重重地砸在盧政翰跟前,冷著臉說:“盧閣老可知這是何物?”
盧政翰猛地驚了一下。
蘇彧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怒氣衝衝地說:“京城,天子腳下的京城!居然會有刺客混進來想要刺殺尉遲將軍,京兆府是幹什麼吃的?金吾衛是幹什麼吃的?還有……”
她頓了一下,算是給盧政翰留了情面,“盧閣老不妨看看地上的這個是什麼。”
盧政翰自然認得,這是從盧家拿出去進鬼市的引子,他秉著氣撿起來,只看了一眼,就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東西是偽造的,底下的印章與盧家所出的有一點區別……
他正準備開口,尉遲乙卻將他嚇了一跳。
尉遲乙說:“盧閣老,昨日的刺客被我抓了一個活口,他說他是我所殺匪首的親屬,這東西也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盧政翰面上雖然沒有變化,內心卻滿是震驚,他沒有想到尉遲乙還能活捉他的死士!
雖然死士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不會輕易叛主,但是萬一呢?活著那便有叛變的可能,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盧政翰當即說:“這必然是有心之人汙衊臣、汙衊盧家,陛下不如……”
“這件事既然涉及盧家,那就交由崔閣老與大理寺一同徹查此案。”蘇彧當機立斷。
盧政翰失去了先機,如今說什麼都落在下乘,便也不再開口,好在這事是交給同是世家的崔玄來辦理。
散朝之後,盧政翰覺得自己本人去崔家太過明顯,就派了自己的長子盧顯過去找崔玄。
論起來,盧顯是崔玄叔伯輩,但是盧政翰這麼多年都不願意放權,盧顯這個盧家少主都做了近五十年做得他著急,故而他行事也不像盧政翰這樣慢條斯理地尋找平衡——
盧顯是急需用事來證明自己的。
崔玄便也利用盧顯的這一點,對他說:“盧家若想自證,我這倒是有一條線索。”
崔玄在這邊放餌,另一邊的皇宮裡,蘇彧也在和尉遲乙、謝以觀商量著怎麼佈局。
“仲雲可將人看好了?”蘇彧問尉遲乙,她得防著盧政翰派人來殺人滅口,只有人在他們手裡活著,才能將盧政翰逼急了。
尉遲乙打包票:“陛下放心,人絕對被看得好好的。”
謝以觀在一旁靜靜聽著,偶爾出幾句主意。
蘇彧看出他有話想要對自己說,便讓尉遲乙先走了,獨留下謝以觀。
謝以觀垂著眼眸問:“陛下為何不直接對付盧家,反而要先對付鄭家?”
蘇彧笑了笑:“知微這麼聰明怎麼會問朕這個問題呢?”
謝以觀笑著奉承:“是臣愚鈍了,沒有看透陛下的深意。”
“知微不必在朕這裝傻,”蘇彧擺擺手,再看向謝以觀,桃花眼裡滿是探究,“知微是想要在朕這掩飾什麼嗎?其實昨天朕就挺好奇的,知微你為什麼對鬼市如此熟悉,還是說知微你真的是無所不知?”
謝以觀的沉默短得不易察覺,隨即淺淺一笑:“臣怎麼可能無所不知?”
他說完之後,蘇彧就聽到系統一聲響:【宿主,謝以觀的好感度突然下降了10!】
比起系統的不淡定,蘇彧就淡定很多,謝以觀的情緒與好感度有大起伏,她倒不覺得是什麼壞事。
謝以觀對各方各面的瞭如指掌,甚至連一些較為隱秘之事都十分清楚,關於這一點是蘇彧一直所好奇的,也是她所在意的——
他比她所看到的還要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