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畈城郊外,一片寧靜籠罩著大地,卻又在這寧靜之中透出幾分蕭索之意。一座由青磚和花崗石砌成的高大石碑矗立在那裡,其上赫然刻著“荊軍大元帥、楚公天成之墓”幾個大字,字型剛勁有力,彷彿在訴說著墓主人曾經的輝煌與榮耀。
張金柱等眾人皆身著素服,神色肅穆,氣氛凝重而壓抑。他們為楚天成元帥舉行了一場極為簡單的葬禮。在這風雲變幻的時局中,大事尚未成功,起義軍時刻都面臨著朝廷官兵圍剿的威脅,根本無暇為元帥舉辦一場隆重的葬禮。
“對於楚大帥的死,本帥深感痛心疾首,在此對天啟誓,定要將那真兇捉拿歸案,繩之以法!”張金柱言辭激昂,眼眶泛紅,說完,他猛地拿起酒杯,將酒用力地灑在楚天成的碑前。酒水飛濺,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彷彿是他悲憤心情的宣洩。
眾人皆低頭默不作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沉重與哀思,沉思片刻。張金柱面色凝重,猶如被一層陰雲所籠罩,他那緊鎖的眉頭彷彿承載著千斤重擔。他轉頭吩咐黃虎、莫松徹查此事,語氣堅決而不容置疑。另一方面,他目光中閃爍著堅定與決絕,又派遣盧大栓前去刺探越州方面軍情,只因他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攻打越州,以擴大義軍的勢力範圍。
資畈城地域狹小,四周地勢平坦,難以久守。一旦朝廷派遣大軍圍剿,資畈城將無處可守,義軍恐會深陷包圍之困境。張金柱深知這一點,他趁著楚天成薨逝之機,打算趁熱打鐵,一舉拿下越州,以擴大地盤,為起義軍謀求更多的生存空間和發展機會。
下午時分,陽光依舊熾熱,盧大栓率領著三十多名輕騎兵,馬蹄聲如疾風驟雨,出了資畈城直奔越州而去。盧大栓騎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上,身姿挺拔,眼神卻透著憂慮和疑惑。他的心裡揣著種種疑問,滿是芥蒂地踏上了此次任務。
“將軍,我們貿然攻打越州,此時恐怕是凶多吉少啊!”一名年輕的小士卒忍不住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對此次行動充滿了擔憂。
“休要多言!”盧大栓一臉嚴肅,目光如炬,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小士卒。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威嚴,讓人不敢再有絲毫異議。
楚天成大帥死得不明不白,如今張帥獨攬大權,這其中必定暗藏玄機。這名士卒又接著說道,他的聲音壓低了許多,似乎生怕被別人聽到。
盧大栓猛地勒住韁繩,胯下的馬兒一聲嘶鳴,前蹄高高揚起,止住了前行的步伐。他扭頭瞅了一眼身邊計程車卒,緊皺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次的打探行動想必是張金柱故意支開他,或許是想剷除異己。如今城中跟著楚帥的,只剩下莫松一人。盧大栓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
盧大栓當機立斷,決定取消前往越州打探的任務,撥轉馬頭,回返資畈城。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當他們途經一片綠樹林時,卻遭遇了一場精心策劃的埋伏。
盧大栓毫不猶豫,快馬加鞭,一馬當先衝在前方。後面的騎兵緊緊跟隨其後,他們的馬蹄聲在林間迴盪,打破了原本的寧靜。誰料,後面的輕騎兵接連遭人襲擊,慘叫聲此起彼伏,猶如地獄傳來的哀嚎。一支支利箭從樹林中射出,帶著死亡的呼嘯,精準地射向騎兵們。緊接著,暗器、飛石如雨點般襲來,讓騎兵們防不勝防。紛紛斃命當場,鮮血染紅了地面,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盧大栓回頭一看,只見騎兵們不斷被襲,一個個倒下,他的心如被重錘擊中。他立即停止前行,扭頭看去,只見原本的三十多名輕騎兵,此刻只剩下七八人。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但仍緊握著兵器,準備與敵人殊死一搏。
“將軍,我們被伏擊了!”一名士兵驚恐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