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楊聞念讓諾瑪轉告我們說可以按計劃撤離了！”諾諾恢復了幹勁，摩拳擦掌隨時打算跑路。

“他那邊……已經就位了嗎？”凱撒從木柴堆後面探出頭來，望著窄巷外面空蕩蕩的街道，“鐮鼬告訴我附近300米之內都沒有敵人，再遠的干擾就太強了，炮彈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來過，我無法判斷300米外究竟有沒有敵人。”

“夠了。”帕西站到凱撒身前，蹲下了身子，“敵人正在追往公園停車場去的楊先生，而我們的路線與他們正相反，一旦我們開始轉移，和敵軍的距離會很快拉遠，300米很快就會變成500米、700米……”

“只要我們到達足夠的安全距離、或者和支援部隊匯合之後，就可以拜託諾瑪轉告楊先生，讓楊先生也開始從包圍圈裡突圍。”

凱撒的眼睛頓時亮了幾分，“也是……我們越早脫離危險，楊聞念就可以越早開始突圍。”

“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他咬著牙靠在了帕西的背上，並不是因為斷掉的大腿有多疼，而是身為貴公子、學生會主席、卡塞爾學院的最強一角、享有‘執政官’榮譽的凱撒拉不下面子被別人揹著，還是揹著逃跑。

帕西也知道他肯定會很不情願，所以把楊聞念搬了出來，凱撒重面子，但更重交情，為了讓楊聞念能儘早開始突圍少幾分危險，凱撒會放下自己的面子。

等到凱撒在自己背上落穩之後，帕西一馬當先衝了出去。經過短暫的休息，他的臉上已經不見剛剛過度使用言靈的疲態，而金黃色的瞳孔也重新恢復了水一般的湛藍，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把額髮垂下來擋住了一隻眼睛。

諾諾緊跟在帕西身後，雖然帕西的身體素質估計甩他兩條街，但揹著凱撒的情況下倒也落不下諾諾。

她邊跑邊看手機。

“話說……為什麼不直接和楊聞念聯絡，而是要諾瑪做中轉。”凱撒低聲問。

“因為斷網啦！那幫熊崽子遮蔽了這附近所有的網路訊號！我用任何通訊軟體給楊聞念發訊息都發不出去，也收不到。”諾諾同樣輕聲回，雖然鐮鼬告訴凱撒附近300米都沒有敵人，但他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那諾瑪……”凱撒也不是笨蛋，轉念間就自己想到了答案，“諾瑪走的通訊頻道他們攔不下來？所以你們才會用諾瑪做中轉來互相聯絡？”

“猜對了。”諾諾說，“我們都是A級混血種，諾瑪最高可以徵用美國五角大樓的軍用間諜衛星來維持和A級混血種的通訊。”

“但這項福利只有A級血統及以上才有，S級的甚至可能更豪華。如果今天咱幾個是b級血統的話，那就只能兩眼一抹黑在馬德里等死了。”

凱撒眯起眼，他平時不怎麼關注學院給予的特權，因為家族往往都能給他更好的，“這樣子的嘛？”

“是啊，混血種的社會是非常典型的金字塔結構，數量最少的人血統最強，在最上層，能享受到的權力最多。下面的全是炮灰，就算全死了也沒有誰會關心。”

凱撒不說話。他理解諾諾的意思，而且很久以前就理解，但是當這一切才血淋淋地在他眼前上演的時候，他才發現理解只是理解，理解並不代表融入。

“帕西……家族給你的命令是什麼？”

“按照您的旨意，把狄克推多送到馬德里。”

“那如果我遇到了危險呢？”

“保護您？”

“如果為了保護我，你要死呢？”

“……”

“你死了……家族裡沒有誰會關心。”凱撒看著面前的洛佩德維嘉劇院，不久前發生在觀眾席上的那幾幕畫面抑制不住地衝刷著他的腦海。

“別說這些了！”諾諾知道凱撒那顆算不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