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後。
顏津月拖著痠軟的身子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浴室洗漱,鏡子裡映出她荒唐一夜的模樣。
淺茶色的長髮亂糟糟的散在肩頭,她只穿著一條素白收腰吊帶,纖腰不盈一握,雪白肩頸裸露在外,佈滿星星點點的紅痕。
她簡單洗漱後,隨便換了條米白色點綴著小草莓的A字連衣裙,下到公寓一樓。
沈無正坐在沙發上,專心致志地捧著一本厚厚的書讀,半張側臉掩在陽光裡,挺直的鼻樑線條清晰流暢,半長的額髮微遮擋住他的眉眼。
顏津月走過去,把他的頭髮撥上去。
男人側過臉看她,一隻眼的瞳孔深黑若曜石,另一隻眼睛則是大海的幽藍。他眉眼彎彎,看著她時,目光傾注無限的柔情。
“你在看什麼?又是經濟學嗎?”顏津月親了親他的臉,順勢坐在他的大腿上,看向他手裡那本書。
“……如何讓女生身心快樂?”她念出這詭異的書名,咬著唇沉思,半晌才憋出來一個問題:“這書正經嗎?”
沈無一開始有點蒙,但看見女朋友飄忽的眼神,忽然恍然大悟,他掐著她的下巴吻上去,直接把她吻得喘不過氣才鬆開,啞著聲輕笑:“你猜?”
“我才不猜。”顏津月抱胸撇過頭。
沈無捏了捏她的手,縱容道:“好吧,不猜就不猜,我來說,這書是正經的……但是,津月若是想讓我學習不正經的,我也卻之不恭。”
“沈無!”顏津月惱羞成怒地瞪他,“誰要你學不正經的了!我——”
“咕咕——”她的話被肚子的叫聲打斷。
顏津月霎時羞了個大紅臉,故作鎮定地輕咳了兩聲:“餓了。”
沈無低聲笑,“已經準備好早餐了,你要的煎蛋午餐肉加生菜的三明治。”
“你真好。”
顏津月又湊上去親親他的唇,然後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到廚房,拿出了放在保溫箱的三明治。她咬下一口,美味得眯上眼,又走出廚房靠到男人身上。
“慢點吃。”
一隻修長好看的手遞給她一杯牛奶,顏津月手都沒伸,直接讓他舉著杯子喂自己喝,喝完才察覺到不對勁。
她抬頭,看向正站著端牛奶的男人,他身著白體黑褲,兩隻眼睛都是幽藍色,笑得很溫和,但隱隱之中有一種籌謀的腹黑。
她又扭頭看向她靠著那一個,他的衣著事截然相反是黑體白褲,兩隻眼睛都是黑色,眉眼鋒利冷豔,具有更直白的侵略性。
“怎麼又分開了?”她嚥下嘴裡的三明治問,垂下的睫毛有些顫抖。
昨夜的種種猶在眼前,到現在她還有些心有餘悸。
一開始只是一個沈無還好,兩人情投意合、無比合拍。可到後半夜,這一體一魂不知又發了什麼瘋非要分開成兩個,以至於她後面全程被浪花掀翻,哭成個淚人。
“津月不喜歡嗎?”
一黑一白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把她夾在中間。
“或者,應該問,津月更喜歡哪一個?”
這種致命問題……顏津月毫不懷疑她無論回答什麼都是錯誤答案,乾脆直接站起身,撂了句“我吃飽了,去二樓找本書看看”,便落荒而逃。
一黑一白兩人對視,先是忍俊不禁,然後有想到什麼,目光交織之間燃起電光火石。
“津月喜歡的是我,畢竟,我是真正的身體。”老狐狸眯著眼。
暴躁哥呵呵冷笑:“津月說過,她愛的是靈魂,是我。”
幾乎是同時,兩人抽出長刀,朝對方砍過去。
“噼裡啪啦——”
站在二樓把下方的打鬥場景收入眼底的顏津月,淡定地收回視線,還順便捂住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