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樓看畫了?”他語氣波瀾不驚,平平淡淡的,可透著一股涼。
顏津月把“你怎麼知道的?”這一句嚥下去,小心翼翼地坦白:“是的,今天在電梯裡碰見林先生了,他說新畫了一幅畫,讓我去看看。我看他這麼邀請了,也不好拒絕。”
把自己那點小心思藏好,她話裡話外都在把責任撇到樓上那小白毛身上,一確實是為保全自己“小命”以防他“發瘋”,二是試探下晏棲對小白毛又是什麼個態度。
“哦,是什麼畫?”
“紫色鳶尾花,就是這個。他說他是光靠顏料的標註,畫出來的,真好厲害啊。”
“那他還說什麼了嗎?”晏棲微笑。
“沒有了,後來我就直接走了。”
全場最大的謊言,卻被她極為流利地說出來,顏津月真的很感謝那些年做綠茶時鍛煉出的爐火純青的演技。
晏棲知道林齊宴絕對不只是單純讓她去看畫,另有圖謀,只是他圖謀在他,還是她。
如果,他只是單純想讓他不痛快,倒是無所謂;可如果,他的目的在她身上……
晏棲覺得自己是時候再去會會他了。
“好,那你去換衣服吧。”男人展開一個極溫柔的笑,揉了揉她的頭髮,“不用著急,慢慢來。”
“哦。”顏津月感覺這“慢慢來”另有它意,可說不上究竟哪裡有古怪,她去到衣帽間把新買的禮服換上,又簡單梳妝一番。
幸好她天生麗質,只需要稍作裝點,就已經豔色奪目。
她出來後,發現晏棲正從門外進來,頭髮微亂,西裝外套搭在臂彎,領口紐扣鬆了兩顆,袖子也被捋到小臂上。
剛打架回來?
她心裡冒出了這個念頭。
“你動作這麼快呀?”
他走過來,慢條斯理地放下袖子,扣上紐扣,把外套穿上,動作行雲流水,不慌不忙,一派雲淡風輕的矜貴氣度。
如果他嘴角沒有溢位那點血的話。
顏津月拿出紙巾,伸手擦他的嘴角,故意說:“番茄醬沾到了。”
“謝謝,老婆。”他笑道。
他並沒有承認那是不是番茄醬,可能是知道這次也隱瞞不了,這麼短的時間他出去吃頓炸雞,說出來也不可信。
再說,他也沒有這麼饞。
話題再進行下去必定會滑進危險裡,兩人心知肚明地沒再繼續。
顏津月讓他彎腰,仔細替他整理好頭髮後,挽住他的胳膊:“好了,走吧。”
“好。”
兩人開車到學校,車停在地下車庫裡。
晏棲突然接到個工作電話,顏津月便先一步出來,結果迎面撞上幾個人,其中兩個人看到她也很驚訝。
“顏津月,你怎麼在這裡?”
那兩人可不正是何曼婷和姜東旭這對小情侶。
應該是我問,你們為什麼在這裡吧?畢竟她的丈夫是這學校的副教授,她在這裡才正常。
何曼婷說:“我們調查到任務可能和這學校某個地方有關,所以過來了,你呢?你也是?”
除姜東旭外,另外幾個人她不認識,但也有點印象,都是所謂的玩家。
顏津月搖頭,“不是,我是——”
她話沒說完,一隻手臂先攬住她的腰身,清冷好聽的聲音飄在上頭:“認識?”
看見如噩夢一般的身影,何曼婷幾人霎時驚恐地瞪大眼,警惕地往後退。
顏津月扯了下唇角,把之前的話接續下:“我是來陪我丈夫參加學校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