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喬心遠捧著碗,對剛坐下的喬維桑說:“你不要讓他叫你哥,也別去見他好不好,我不想自己在家。”
“小屁孩兒,”喬維桑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吃你的飯去。”
喬心遠的這碗土豆番茄燉牛腩裡面全是喬維桑給他挑出來的牛肉,都找不到幾塊土豆,喬心遠吃了一大口肉,還不忘耍無賴:“就不行就不行,我不要自己在家!”
“行了!”喬維桑把一筷子炒時蔬放他碗裡,要被他煩死了,“什麼時候讓你自己在家過。”
“哦。”喬心遠把蔬菜給吃掉了。
這回喬心遠才算是終於安靜下來,雖然沒覺得多高興,但也不鬧騰了,老老實實地吃完了飯,還幫喬維桑洗了碗。
天已經徹底黑了,喬心遠在院子裡消食兒,拿著喬維桑給他接上的水管給棗樹澆水,坐在小板凳上聽草叢裡各種蟲子的叫聲,又吵又靜,他放下水管衝了衝自己蹭上了泥的腳,目光落在棗樹下面的石磚上,一下想起那天喬維桑發病的模樣。
哥說沒找過別人,也不知道陶可頃見沒見過。喬心遠簡直鑽了牛角尖,什麼都要十分小心眼兒地往陶可頃身上想。
喬維桑有什麼好,非要喜歡他,喜歡就喜歡吧,怎麼還叫他哥呢?
喬心遠是想不明白這事兒了,他就是覺得自己只有喬維桑這一個哥,那喬維桑也只能有他一個弟弟,不然不公平。
乾脆不去想了的喬心遠扔了水管進屋了,在臥室找到剛洗完澡的喬維桑就湊過去往他身上爬,也不好好跳上去,就手腳並用地扒拉,在喬維桑逐漸變大的罵聲中好不容易爬到了他背上。
喬維桑這才發覺這人渾身溼漉漉的,氣不打一處來,扛著喬心遠直接回了浴室,開啟淋浴頭給他衝了個透心涼。
喬心遠一天洗了兩次澡,香得不行,在床上一滾都能留下沐浴露的香味,喬維桑伸開胳膊,橘子味兒的小孩兒骨碌一下滾到他懷裡,倆人一起仰面看著呼呼轉動的風扇醞釀睡意。
“哥。”喬心遠忽然叫了喬維桑一聲。
“幹嘛。”喬維桑閉上了眼。
“沒幹嘛。”喬心遠抓住他的睡衣衣角,又叫了好幾聲:“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喬維桑胳膊一圈,按著他的腦袋壓自己肩膀上,“睡覺。”
喬心遠心裡藏不住事兒,想什麼都喊出來,心裡沒事兒呢就睡著得快,喬維桑聽著他長長的呼吸聲在心裡胡思亂想了一通。
心跳快得閉不上眼,喬維桑用指腹揉了揉痠痛的眼睛,把喬心遠的腦袋從自己胳膊上掏起來,慢慢放到他自己的枕頭上,喬心遠沒醒,抓著枕巾睡得很熟,喬維桑給他搭上毛巾被,下床把風扇調小了。
剛才大腿就有點兒疼了。喬維桑彎腰搓了搓腿上的面板,基本每次都是從大腿開始疼的,有時候是後背上的面板疼,但感覺都差不多,細細的小針瘋狂飛速亂扎的痛感,會慢慢覺得身上的關節也疼,然後跟快渴死的人一樣全身都乾燥得要命。
喬維桑拉開抽屜找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