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賀卿不介意放低自身去做先妥協的那個,可他們之間的身份差距有如天塹,對方握有絕對的權勢地位,若是他想便可以將天底下的任何一個人打入深淵,對方那樣高高在上,他的喜歡又何嘗不是施捨?而賀卿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這樣的施捨。
人心易變,何況是坐在那樣的高位上?他喜歡自己也並不代表著信任,而這不知深淺的喜歡能保證他頂著天下臣民的非議不納後宮斷絕後嗣嗎?
對方所擁有的太多,賀卿不想做權衡利弊之下被委屈被放棄的那個。
賀卿的喜歡或許稱得上一腔孤勇,但這並不代表沒有底線。
在交付了真心的同時也就交付了對方傷害你的權利,萬事皆可以退讓,但在這場感情的博弈裡先退讓的必須是殿下,否則……
他的殿下牙尖嘴利,賀卿拿那些話去刺對方卻是刻意為之,若對方不低頭而自己先臣服的話,那麼如此求來的結果一定不會是他想要的結果。
思緒回籠,賀卿的目光移向隨侍在不遠處的小太監,他懶散的向人招了招手:“過來。”
小太監垂著眉眼行至賀卿的身側溫順至極:“督主。”
“別這樣拘謹,我如今已經不是什麼督主了,只是陛下的孌寵而已。”賀卿一隻手立於桌上支撐著下顎歪著腦袋問了句,“你叫什麼?”
小太監答:“回督主,奴婢名叫張立。”
“倒也算是頗有姿色。”賀卿仰著頭望著小太監,他明明坐在,卻自帶一股迫人的威壓,那眉眼含笑,調侃道,“陛下好男風,也或許瞧得上你?”
那語調溫柔卻令人不寒而慄,不禁自問,這樣的人真的只是個太監嗎?為什麼自己同他是那樣的天差地別,小太監倉皇跪地叩首道:“奴婢不敢。”
“你要敢啊,你若是不敢,又怎麼能夠得寵呢。
你若是不得寵,我又該如何擺脫陛下?”賀卿側身彎下腰來,他大發慈悲地抬起對方的下顎左右端詳了一遍而後評價道,“瞧瞧這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吶。”
那被刻意拔尖了的嗓音怎麼就嚇得這人瑟瑟發抖了呢?
其實賀卿注意這小太監幾天了,或許對方是見了白青岫和自己的事,便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想著憑他的姿色也能入了殿下的眼,哪怕是一夜春宵呢?這爬上了龍床所能得到的是如今的他無法企及的。
可白青岫本就不是個好男風的,對小太監的一些舉動無知無覺,又哪裡曉得這是隱晦的勾引與暗示?
賀卿一開始覺得有趣,也就置之不理,可這次數多了,就礙眼起來了。
那樣雲淡風輕的模樣卻自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即便淪落至此,威嚇一個小太監也是綽綽有餘。
只是不知為何這事傳到了殿下的耳中便成了賀卿在寢殿中過於無聊,便開始調戲相貌清秀小太監以自娛了。
以至於殿下一張口便是:“督主這是舊疾復發了?”
賀卿無言,都道他豢養過的美人不知幾何,可他這輩子也只貪圖過殿下的美色,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