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道:“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那我還不至於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若你聯姻於家國有益,我何嘗會反對?
位卑未敢忘憂國,我擔心的是這大寧的江山社稷。
我理解你想擔罵名換取一時的安穩,但這無異於飲鴆止渴,殿下你又豈會不明白?”
“已經打了,可是打不贏,北羌人驍勇善戰,我們又如何勝他?”隨著白青岫軟化下去的言語,還有那逐漸空洞的目光,他說,“賀卿,我好累啊,我真的太累了。
這個位置我惦記了十幾年,可真當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肆意快活。
我是想做個明君的,可有時候我也會自暴自棄地想著做個昏君暴君也不錯,哪管什麼黎民百姓,管什麼江山社稷?
人生百年,我自快活……”
他似乎要把殿下逼哭了,賀卿心疼不已,他放軟了語調輕聲哄道:“殿下,您還有我,我一直都願意成為您手中最鋒利的那把武器。
我們武力雖不如他們,但我們的兵法謀略、排兵佈陣,又豈是那些蠻夷可以學得通透的?”
白青岫有些意動,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他忽然問了一句:“你有過這樣累的時候嗎?”
當至親都離你而去,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你的肩頭卻無從解決……
賀卿微頓,他移開了目光不再去看殿下,他張了張口,那聲音很輕,彷彿被揉碎了飄散在了風裡,他說:“有。”
怎麼會沒有呢?那時候的賀卿,所有的親人都離他而去,任誰都能踩上一腳。他做了許久的奴婢,在這人世間苟延殘喘,支撐著他前行的動力除卻他想爬上高處,爬到無人敢欺辱他的高處然後將過往的種種一一報償之的復仇的決心以外,便只有眼前的這個曾經給過他松子糖的少年了啊。
那時的他,只有自己一個人,所有的困頓苦難只能自己承擔更無處訴說,若熬不過來便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在意、有人知曉……
所以如今的賀卿想在陪伴在殿下的身邊,或許他能帶給殿下的不多,或許殿下終究會是孤家寡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今的他是想陪著對方度過這段艱難的日子的,那或許會成為他珍藏一生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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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章節名稱獻給我的公主殿下,願白晴眉和許雲橈生生世世在一起。
,你好了不起哦~
那夜裡白青岫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而這個安穩覺是賀卿給他的。
賀卿試圖解釋緣由,那言語蒼白不似從前那般條理清晰:“我這樣對待你,並不是為了侮辱你,從來都不是為了侮辱你。
我喜歡你和我想欺負你這並不矛盾,若你不能理解,便將這當做一個不陰不陽的太監的陰暗心理。
至於昨日的確是情非得已,你已許久不曾安眠了。
這個法子雖然……”
白青岫打斷了賀卿的言語,或許是習慣了對方那風輕雲淡的自信姿態,便受不了這樣卑微的他了。
這樣的心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白青岫也不清楚。
白青岫也曾想過賀卿的癖好或許與對方的經歷有關,那些經歷養成了他的性格,再加之他被淨了身的身體,但是天生的還是後來的也不重要,左右他是賀卿。
權貴人家在這方面玩得瘋的多了,多是尋求刺激,被玩死的孌寵也不少,可那些人的聲音又何曾被世人聽見?
白青岫見得慣了才會有誤解,而理解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事已至此,賀卿不惜傷害自身來逼迫他也要來上這麼一遭,白青岫還有什麼不明白事情的因果的?
這具身體早已習慣了對方的磋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