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恨不得分開許多距離的仰慕?他的殿下啊,賀卿閉眼似有許多無奈,該拿你怎麼辦呢?
賀卿言語溫柔輕聲喚道:“殿下。”
“嗯?”白青岫的聲音很輕,彷彿被揉碎了飄散在了風裡。
“奴婢見殿下今日在首飾鋪子,是要購置些什麼嗎?”賀卿心細如髮,在瞧見的那一刻便已經有所察覺,而皇帝那邊也有風聲,不過是想聽一聽白青岫的答案、對方的意願而已。
白青岫言語間並未有所隱瞞,他又怎麼瞞得住賀卿呢?誠實道:“只是想要挑些首飾,父皇說,我年紀大了,也到了該成家的時候。”
“挑一些首飾送給哪家千金作為聘禮以彰顯殿下的誠意?
最好是名門貴女,屆時有岳丈作靠山,也好早日逃離奴婢的身邊。”賀卿揭穿了白青岫的心思,言語不似尋常平靜,胸口彷彿塞了一團棉絮,酸脹得緊。
你只不過是一個太監而已,位高權重又如何?依舊出身下賤,不男不女不陰不陽,又憑什麼不許殿下成家,又憑什麼妄想束縛對方一世?
心中雖如此想著,賀卿卻將人牢牢地束縛在了懷中。
白青岫覺得有幾分拘束,卻也不敢反抗,只是縮了縮脖子,輕聲解釋道:“不是的,這是父皇的意思。”
“殿下並不想的是嗎?”賀卿步步試探,連解釋都替白青岫想好了,他微微偏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對方的脖頸處,而後轉移到耳側輕咬上了對方的耳垂碾磨著。
白青岫耳廓發癢卻不敢掙扎只能乖乖任其動作,發出了一個音節:“嗯。”
而此刻的賀卿就好像一條蟄伏許久的毒蛇盯上了他的獵物,在殿下耳畔滋滋地吐著他的蛇信,他說:“殿下,您乖一點。”
既然他的殿下是不想的,那後續的障礙自然該由自己來掃清了,賀卿佔有慾作祟,卑劣地想著,我的殿下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奪不走。
,殿下,您在害怕?
“你要跟著我嗎?”
那是辰月與賀卿初識,主子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出身在尋常百姓人家,連所謂的寒門子弟也算不上,農民不過靠天吃飯,一年裡最值得高興的不過是有一個好的收成,田地不是百姓的,老爺們要收租,朝廷要收稅,若遇上惡紳汙吏,上行下效陽奉陰違,收去的糧食便更多。
可若是遇上什麼災害要死上許多人的,普通人有什麼願望呢?祈求的不過是一個風調雨順而已。
那年瘟疫,朝廷為防止蔓延危及其餘州縣,便將整個縣都封鎖了,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出不來,可朝廷連藥材都吝嗇給予,君輕民貴不過是當權者的謊言,這一縣百姓的價值或許還不如從北方購置的戰馬。
留下來只能等死,鄉親們拼了命地也想逃出去,有些的就這樣被殘忍屠殺了,幸運的是辰月和他娘逃出來了,他們沒有得瘟疫,為什麼就要這樣認命?就要這樣等死?
他們一路逃至長安,見慣了拜高踩低人情冷暖,阿孃為了養活自己,便將身上唯一的鐲子當了,當了一貫錢,是死當。
那鐲子根本不止這個價錢,可長安當鋪後頭大多有人,當鋪老闆強買強賣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又能如何?阿孃不甘與之爭執說著:“我不當了,我不當了。”
可最後也是被一群爪牙打得半死,阿孃將他死死地護在懷中氣息微弱地說著:小石頭快跑什麼的。>br />
那時候辰月年紀小,許多事都不懂,只會躲在母親懷裡膽怯地哭泣。
後來,鐲子沒能留下來,阿孃也不在了。
大戶人家的狗有肉吃,而他只能在乞食,偶爾餓得狠了便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又被打個半死。
那天,辰月偷了兩個饅頭便被那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