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永章此時已是氣得面色漲紅。
他在這跪了如此久的時間,換來的不是對他一個人的優待,反倒是對所有寒門學子的機會。
如果是這樣,那他的下跪請求,又有何意義?
一旁的李元更是激動萬分,當即表示自己想要回去細細思索一番,以便明日上稿,爭取一份入府拜師的機會!
這個時代,對於名師,總是十分推崇的。
任何一個想要科舉入官的學子,都不會放過一個能拜名師的機會!
許永章必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身為男主,他的才華自然也不是蓋的!
若是讓他再拜入吳進士門下,那她之前的行為,豈不是全泡湯了嗎?
這樣一個自私自利,一切以自我為中心的狗東西,憑什麼能夠當男主?
鍾寧的眸光明明滅滅,在碎劉海的陰影下顯得極為陰鷙。
眼看許永章已經站起身,向著豐城書院的方向而去。
鍾寧收斂氣息,低垂著頭,腳步輕移,默默跟在其身後!
與前人差不多相距有兩米之遠,待許永章轉入小巷子之中時,便是她動手的機會。
雖然她是個弱雞,但她有工具。
電棍出來,誰與爭鋒。
絕對是偷襲好幫手!
可她還未來得及動手,卻被突然伸出的一隻手給直接抓了過去,按在牆上。
鍾寧抬眼,卻是她那天在山上遇見的獨戰野豬的少年。
少年目光陰冷,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良久之後才沙啞著嗓音問道:“你為什麼沒有來?”
鍾寧:???
神經吧?
鍾寧不欲跟他廢話,許永章要走遠了,她如果再不行動,他的命運軌跡又要重回原點。
如果讓這樣一個垃圾男主上位,怎麼對得起原身被欺壓了這麼多年,又怎麼對得起她所承接的這一份因果?
鍾寧掙扎著推開,少年卻將她箍得更緊。
“不是,你有病吧?我又不認識你,你抱著我幹什麼?”
鍾寧篤定現在自己女扮男裝,對方認不出,咬死了互不相識。
她要做的事太危險了,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牽扯進來。
少年眼眶微紅,眸中似有無限委屈,如同一隻被拋棄的大狼狗,就這麼無辜地盯著鍾寧。
鍾寧被他盯的有些心虛,強行給自己開脫:“我真的有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你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沒有來?你去哪了?”少年死死地箍著鍾寧,不讓她離開。
鍾寧氣得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女子的力量與男子相差還是太大了,就這麼一會兒,那許永章只怕早跑了。
直男誤我!
鍾寧狠狠瞪了他一眼。
少年更加委屈,低啞著聲音輕哄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幫你,你別不理我!”
說罷,一張俊臉靠得更近。
鍾寧幾乎都可以看到他嘴唇上的小絨毛,細細的,軟軟的,讓人想要戳一下。
少年的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薄唇微抿,俊眼含光,眸中似有無限深情,彷彿要將人給吸進去一般。
鍾寧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臉。
“你先放開我,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實在不像話,讓人看見多尷尬啊?”
“那你不要跑!”
“嗯,我不跑!”
少年似乎得了某種保證,這才將人微微鬆開。
也就只是微微鬆開而已。
他防備的姿勢很明顯,顯然是防著鍾寧突然跑開。
鍾寧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個貨究竟是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