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兄弟,現在都死的差不多了。
他,他該怎麼跟他們家人交待?
“你們當過兵?”鍾寧又問道。
黑衣首領老臉一紅,“我等確實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只是後來走了歪路”
“不是說從兵營退役,會有補貼?”
一聽這話,黑衣首領頓時激動了起來,“什麼補貼?我等一分錢也沒收到,若當真有補貼,我們怎麼可能會走上這條路都是為了活著罷了!”
說罷,黑衣首領拽下面巾,露出一張帶了刀疤的臉。
其他幾個黑衣人也紛紛扯下了面巾。
比起黑衣首領的滄桑,其他幾個,就顯得年輕得多。
“這是村子裡剛剛長大的幾個孩子,這回就是帶他們來試試水,可沒想到,到最後就只剩下這幾個”
鍾寧嘴角微抽,沒聽說過教孩子是帶他們來打劫長見識的,“此事怪不得本宮,是你們自找的。”
“是,是我們自找的,是我們太過貪婪,才要奪得重金,這才上了那些人的當”
陳儼被帕子堵著嘴,身子被捆成了粽子,聽到這話一直在嗚嗚嗚地喊著。
看得出來,罵得很髒!
正是結尾收工之時,不遠處,幾輛馬車緩緩行了過來,似乎看到此是處有異,馬車停在原地,不肯在進前一步。
荊無常帶著大半禁軍,押著幾個黑衣人,及陳儼等一行人已經先行一步。
剩下幾個負責保護鍾寧等人安全。
鍾寧親自檢查了兩個禁軍的傷勢,受傷較重,需得立刻醫治,方才荊無常已然為給其傷口之上,撒了金瘡藥粉,可傷口實在太重,那點藥,實在不夠用。
鍾寧正打算自己出手,先給兩人縫合一下傷口再說,可卻見不遠處的馬車裡,兩個護衛,帶著一個女子,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護衛對著鍾寧拱手行禮道:“這位姑娘,我家夫人見這邊似有傷患,正好我家夫人身邊有一醫女,若是姑娘需要,可以幫忙診治一番!”
鍾寧這才注意到,立於兩人身後的姑娘,一身簡樸衣裝,手上還拎著一個小木箱。
有專業的,那就不用她這個業餘的上手了。
“你家夫人是誰?”鍾寧直接問道。
“我家夫人,是誠陽伯夫人徐氏。”鍾寧微微皺眉,她進京時間不長,與京中權貴接觸不多,對於這個名號,實在不知。
但人家既然送來好意,接受也無妨。
畢竟人命關天!
“多謝你家夫人,回頭必登門拜訪!”
“姑娘客氣了!”護衛朗聲回道,隨即讓醫女上前。
醫女上前恭敬一禮,隨即觀察傷患情況,而後有些為難道:“受傷太重,只怕無力迴天!”
禁軍此時已然昏迷,出氣多進氣少,隨時都有可能會死。
“我剛學醫不久,只能為他包紮一二,但能活過來的機會不大,只能聽天由命!”醫女有些緊張回道。
“姑娘盡力即可!”一個禁軍小首領上前道。
這兩個禁軍是他的手下,如今危在旦夕,哪怕只有一線希望,也定要試試。
醫女點點頭,隨即用剪刀剪開禁軍胸前衣衫,再以白布細細擦拭,清理傷口。
刀口很深,橫在胸口之上。
醫女面色微紅,但強撐著繼續進行,抹上藥粉之後,便想要用棉布包紮。
鍾寧看著這一幕,當即問道:“如此大的傷口,不需要縫合一下嗎?”
醫女微微一怔,“從未聽聞有此縫合之術,小女子學醫至今,都是這般處理傷口的。”
可是血肉已然翻裂,如果不盡快縫合,只怕他也活不了多久,“你們平日裡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