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的反抗,在被嫡母打了20個板子之後就全熄下去了,她又沒有武功,跑都跑不了。
今日能遇見老鄉,她是真的喜出望外。
可沒想到,就是要求人家幫忙,也要先讓人家看到自己的誠意才行。
可是,張宛婷死死掐進了掌心,她的秘密也不能輕易透露,那是她在此處的立身之本,哪怕有一天她被掃地出門,也能生存的基石。
其他的,她確實也沒什麼價值。
這又該如何是好?
鍾寧有些不耐,“本宮這裡不是善堂,可不會收留一無是處之人,更何況,本宮與你是初次相見,並不欠你的。”
“罷了,你先想想,想清楚自己有何價值,再來與本宮討價還價。”
“行了,就這樣,一切等宮宴之後再說!”
鍾寧深深看了她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張宛婷跪在地上,看著鍾寧漸漸遠離的身影,手指漸漸緊握,她也知道她今日冒失。
但她的目的,其實已經達到。
雖然昭華公主並未明言,可從她的行為中可以看出,她確實和自己一樣是從華國穿過來的。
只是,張宛婷默默嘆氣。
同樣都是人,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自己卻只是一介小小庶女。
連婚事都做不得主。
想要求助昭華公主,但很明顯,人家對自己戒備心很高。
不過,倒也能理解,畢竟之前大家又不認識。
人家也沒這個義務,必須要幫你。
張宛婷站起身,拍了拍裙衫上的髒灰,這才向著宮殿方向行去,剛至殿中,從後方繞到坐席之上,便見她那正襟危坐的嫡妹,冷冷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帶著寒光與審視,彷彿在說,身處宮中莫要惹事,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嫡母更是微微側目,淡淡一瞥。
只一眼,便讓她整個人寒毛乍豎,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彈。
此時,場中詩詞比賽已然結束。
透過小宮女的貼心講解,鍾寧這才知道,為了顧及他國面子,第二局判了平局,第三局則判了北狄取勝。
本來第二局勝利是賣判西戎一個面子的,可那方平一首“春種一顆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實在是精僻得緊。
此詩一出,便壓得其他兩首好詩黯然無光,西戎北狄無論哪一個都不好厚著臉皮說自己更勝一籌。
可再讓大雍嬴一局,他們還要不要臉了?
幸好雍帝是個識時務的,知道不能讓他們下不來臺,便直接判了個平局。
到了第三回合,方平被換下去了。
這上場的無論是誰,都顯得極為尷尬,畢竟前兩場有方平先聲奪人,這最後一場,如果不能超越前兩場,那所將迎來的,極有可能便是聲名盡毀。
顧明哲鐵青著臉,不願意上場,付凜更是藉著透氣的名義離開坐席,陳儼與張銘軒對視一眼,笑容苦澀。
不得已之後,雍帝只好隨意指了一個,上場應戰。
此局,本就是註定的敗局,所以不能犧牲顧明哲這般的明珠之才,張銘軒出身平寧侯府,自小擅武,弓馬嫻熟,卻於文道不精,由他上場,最為合適。
張銘軒苦著臉,站在了pk場上。
眾人瞭解張銘軒所擅長之事,便也明白了雍帝之意,這是一步讓棋,本就沒打算嬴。
就連北狄七皇子對於此事,也選擇了沉默。
比賽之前,他信誓旦旦,可一個方平,便將他壓得信心失了大半,他甚至慶幸自己沒有親自上場。
如今,看雍帝這般識趣,倒也還算懂事。